第126章 三生碑（3）[第2页/共3页]

远处的云层俄然裂开裂缝，重生的桃枝刺破虚空。花苞中传来熟谙的吴侬软语，那是阿箬最爱哼唱的沪剧小调，跟着晚风，飘向灯火渐次亮起的都会。街道上，人们繁忙的身影仿佛从未经历过这场大难，只要偶尔昂首望向天空的眼神中，还残留着一丝苍茫与不安。而在都会的某个角落，新的故事，正在悄悄孕育。废墟中，一株不着名的野草从钢筋混凝土的裂缝中钻出，嫩绿的叶片上还挂着昨夜的雨水，在阳光下折射出但愿的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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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尊！”阿澈嘶吼着抱住坠落的返魂舟残片，他眼中流淌的星屑在雨幕中燃烧，身材狠恶颤抖，指尖迸发的光芒越来越盛，仿佛要将本身燃烧殆尽。他的道袍被星髓腐蚀出无数破洞，暴露上面充满伤痕的皮肤。“星斗仪最后一道术法...是泯没！”他的声音带着哭腔，泪水混着血水滑落脸颊，整小我在能量暴走中逐步透明化。

暴雨如银蛇般劈落沪市外滩，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染成妖异的光斑。积水倒映着扭曲的摩天大楼，仿佛千万座钢铁巨兽在黑暗中冬眠。我攥着青铜罗盘的指节发白，罗盘大要的二十八星宿图正排泄暗红血珠，沿着经纬线汇成“白玉京现”的古篆。血珠滴落在柏油路上，刹时腐蚀出冒着青烟的孔洞，刺鼻的焦糊味混着腥甜在氛围中满盈。远处传来汽车报警器刺耳的长鸣，与天涯转动的闷雷交叉成诡异的交响。

青铜舟残骸里，玄龟背甲上的裂纹正孕育着新的生命，龟甲大要的星纹跟着呼吸缓缓闪动。几只重生的小龟从裂缝中探出脑袋，猎奇地张望着这个天下。落日掠过黄浦江面，在弑天剑的残片中，闪现出新的碑文：“饲灵饲灵，饲的何曾是天。不过痴儿执念，换得大梦三千。”

炽白的光芒淹没了全部沪市。在乎识消逝前，我瞥见阿箬化作流光没入桃枝，弑天剑碎成的星雨里，映出初代饲灵人跪在莲台前的画面——他怀中抱着的，竟是刻着“天道无情”的顽石。星雨划过夜空，照亮了都会的每个角落，好像一场昌大而悲壮的告别。街道上，汽车扭曲成废铁，高楼大厦的外墙充满蛛网状的裂缝，全部都会堕入一片死寂。

玻璃幕墙俄然收回蛛网般的龟裂声，十八层写字楼顶端轰然炸裂。云团中探出琉璃飞檐，檐角铜铃迸发的金光撞碎三架回旋的警用直升机。金属残骸拖着长长的火焰坠落，在街道上砸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。气浪掀翻街边的报刊亭，彩色杂志如枯叶般漫天飞舞。我踩着迸溅的钢化玻璃碎片冲天而起，劲风掀起道袍下摆，怀中的道种俄然滚烫如烙铁，与悬浮在云层间的断剑共鸣出龙吟。那声音震得耳膜生疼，鼻腔里涌入浓厚的铁锈味，喉间出现阵阵腥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