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三章 檐下光阴晨[第3页/共4页]
日头最毒时,阳光如同利箭般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,炽热的光芒烤着大地,空中升腾起阵阵热浪。林河蜷在老槐树的盘根上午憩,树影班驳地洒在他身上,晃得像是墨九畴前耍的剑花。他的脸上刻满了皱纹,如同干枯的地盘上的裂缝,干巴巴的嘴唇微微干裂,暴露一道道藐小的伤口,呼吸声微小而沉重,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耗损着他仅存的力量。蝉壳卡在树皮缝里,被他顺手抠下来串成帘子,挂在茅檐下当个响动。风过期簌簌的,倒比真能驱暑的冰符更叫民气里静。他躺在那边,像是已经与这孤寂的天下融为一体,内心毫无波澜,对四周的统统都落空了兴趣,只是悄悄地躺着,等候着时候的流逝。他回想起墨九耍剑时的飒爽英姿,曾经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,可现在却只剩下本身单独面对这孤傲的光阴。
西墙根的扫帚草又长疯了,枝叶富强,肆意发展,仿佛要将全部墙角都占有。林河握着豁口的柴刀清理,柴刀的重量让他的手臂微微颤抖,草茎韧得很,震得他虎口发麻。他的手粗糙干裂,充满伤口和老茧,每一次挥动柴刀都显得有些吃力,脸上暴露痛苦的神情。客岁编的草席还堆在墙角,已经叫耗子啃出星罗棋布的洞眼,草席的边沿也已经磨损得不成模样,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任务和现在的破败。他顺手捋了把新草补缺,手指叫锯齿状的叶缘拉出道血线,鲜血顺动手指滴落,他却只是皱了皱眉,连眉头都带着怠倦,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,仿佛这点伤痛早已习觉得常,不值得他为之逗留半晌。他看着这破败的统统,心中尽是无法,感觉本身的糊口就如同这草席普通,千疮百孔。
井台边的野薄荷生了蚜虫,叶子上充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,显得有些委靡不振。他拖着沉重的法度走畴昔,脚步迟缓而又沉重,仿佛每一步都要耗尽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