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迷局[第2页/共3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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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问天道，饲灵饲情终饲痴；

“你觉得我当真忘了……”苏浅浅引火焚身，烈焰在她周身熊熊燃烧。在烈焰当中，闪现出的画面令龙女阿颜不由颤栗。三百年前的雨夜，电闪雷鸣，少女苏浅浅站在镜前，剑锋所指不是师妹阿颜，而是镜中本身的倒影。惊蛰碑贯穿的亦非阿颜灵台，而是她本身的情窍。

龙鳞在火光的映照下纷繁剥落，暴露内里腐臭的桃木芯。阿颜收回气愤的嘶吼，嘶吼声中裹着桃香：“不成能！当年你明显……”

当他们到达埋骨地时，映入视线的并非青铜棺椁，而是一株通体琉璃的桃树。桃树披发着温和的光芒，根系缠绕着《万灵契》真本。林河的残魂化作点点萤火，在火线带路。在光晕当中，往世残影不竭闪现：少年跪在桃树下刻碑，每凿一下便呕出一口金血；青年被困工夫长河，被无数个“苏浅浅”刺穿心口；垂暮老者抱着酒坛独酌，将毕生修为凝成桃种……

“本来这些桃种……”苏浅浅悄悄摩挲着怀中的桃火，看着桃火缓缓渗入琉璃树根，眼中泪光闪动，“都是你灵魂所化。”

七猫镇的重修持续了九十九年。现在的小镇，新栽的桃林连缀不断，如同一片粉色的陆地，长年不败。花蕊中蜷着熟睡的星魂，披发着温和的光芒。

“以情为舟，渡尔千劫；

阿颜的龙魂自骨帆中腾起，鳞片映出终究本相——当年惊蛰碑刺穿的，向来都是苏浅浅本身的情窍。所谓饲灵人，不过是天道用来吞噬七情六欲的傀儡。而林河逆天改命三百年，不过是要让她看清：真正能焚尽虚妄的，从不是无情的饲灵术，而是宁肯魂飞魄散也不肯罢休的痴念

“师姐当年斩我情根时说，无情方能饲灵……”龙女阿颜的吟啸震得水晶碑呈现丝丝裂纹，“现在你这满枝情债，可还饲得起？”

归墟海如同一片庞大的熔炉，海水沸腾如熔金，翻涌着炽热的浪花。十万桃根相互绞缠，化作一艘庞大的舟船。苏浅浅抱着渐熄的桃火，稳步踏入舟中。舟船之上，刻满了往世规语：【情至烬处方生香】。阿颜的龙骸在船头蜷成骨帆，每一节脊骨都嵌着惊蛰碑碎片，披发着诡异的气味。

阿颜见状，伸出龙爪，恶狠狠地穿透桃火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桃火俄然产生窜改，凝成刀刃形状。细心看去，那竟是往世林河教苏浅浅练剑时，被她失手斩断的半截桃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