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 旧事重提[第3页/共4页]

天后本来就严厉的脸紧绷着，听了天子的话始终一言不发，此时也抬眼瞥见幼安出去。

有人暗自猜度着天后的意义，以为天后重新给了裴适真如此之高的职位，恰是为了给重修玄机小巧塔制造阵容。

一句安抚的话还没说出口，便有宫女神采仓促地走出去，说是咸亨殿有口信来，叫幼安快些归去。

天子尽是疲累地叹了口气，沉沉合上了双眼：“罢了，朕向来就说不过你，朕还是那句实话，塔上缺失的那块砗磲，并不在朕手里。朕也并没推测，珍娘会毁了塔后自焚身亡。朕如果晓得会令她就此丧命，底子就不会叫她去做甚么拆解的事了。”

说完这些，天子便像是熬不住疲累一样，眼睛再也未曾展开。

裴适真为人向来傲慢，破茧重生以后，比畴前更加夸大，又不消像那些有官职在身的人一样，顾忌着身份、颜面，常常三言两语，便说得人几近要吐血而亡。就是这么一个有些荒诞的人物，成了天背工里迩来最好用的一把刀子。

天后说得温暖，幼安却惊出了一身盗汗，仓猝就要跪下去：“婢子只想服从天后调派，并不敢……并不敢有旁的动机。”

他被封闭在大明宫中不见天日的一角时，就是靠着那一捧细沙，度过了冗长得看不到绝顶的工夫。

天后松开手：“刚才陛下的话，你也闻声了，玄机小巧塔上缺失了一块砗磲，本宫想要找到它，这事情交给你，本宫能够放心，对不对？”

长安贵胄对玄学之说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热中，李唐皇室本身便宣称是李耳的先人，给他屡上尊号。常常有将士作战得胜，便会有天道神助的说法传播，把领兵作战的将帅，描述成能掐指一算便呼风唤雨的能人。

幼安咬着唇承诺：“婢子毫不敢有异心。”

她俄然明白了，天后甚少游乐，是因为斗鸡训鹰之类的玩耍之事，在她眼里，底子比不上摆布凡人运气的痛快淋漓。旁人平生的运气起伏，在天后眼里，不过就像是指掌之间的三寸风雨罢了。

因为裴适真重新回归人们的视野，别的一件沉寂多年的事，也再次被提起——破坏的玄机小巧塔，是否应当重新修建。

幼安猜想是天子的景象不大好，因她是迩来一贯照看天子用药的人，如果传召太医，多数需求她在场，立即折返归去。

天子咳了几声，又说：“另有裴家阿谁孩子，何必又招惹人家？畴前贺兰敏之做下的荒唐事，当朕不晓得么？本来多么聪明聪明的孩子，变成厥后那副模样，平生就此毁了。你的性子，朕向来晓得，物必用其极，可朕感觉，朕与你都已经到了现在的年纪，凡事还是适可而止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