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谋定后动[第2页/共4页]

可坐在她劈面的人，却像一尊石像一样，双眼紧紧盯着白纸上的一个墨点发楞，对近在天涯的风情万种视而不见。

李旦在她头顶两个菱角似的小髻上又摸了一圈：“孤现在不但愿你死，送你一句话，你恐怕近几天就用得上。令月最受母后娇宠，但她，只是一个公主罢了。”说完这句，手指在那两个小小的“菱角”上依依不舍地游走了一圈，留下一脸沉思的幼安，回身走了。

承平公主娇憨地笑了一声，站起来走上前去，挽住了武皇后的手臂：“母后如何才来？先前本来备了果子，可我等得太久，已经都吃完了。”

润春院不是一处宫室，而是帝后专门为承平公主斥地的一处院落，内里有一片小巧精美的荷花池，岸边是一座六角小亭，从荷花池里引出的水，绕着小亭蜿蜒，终究会聚在一块大石后背，变成飞泻而下的小巧瀑布。

“你也晓得，像五哥这类景象，如果在平凡人家，生出残疾或是痴傻的儿子来，已经是天大的悲伤事，可如果一国太子的宗子天赋有难言的疾病，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高文文章，以是……”李旦稍稍停顿，“五哥固然娶了正妃，却再没有其他侧妃和侍妾，并且，他和思月之间，并没有伉俪之实，为的就是临时不想有子嗣出世。”

柳女史的事，让东宫的氛围更加压抑。太子妃干脆对外说病得起不了身，连灵前也不去了。只叫几个小宫女在灵前代为答礼。幼安像个提线木偶一样，从早到晚反复长跪、叩首的行动。几天下来，全部背都是酸的。

“文书堆了几间屋子，要不是想着承诺了你来用饭，这会儿恐怕还没看完。”武皇后的声音略带沙哑，即便只是一句平常话，也带着凡人没有的严肃。

说到厥后，竟然眉飞色舞，脚底一滑，就朝前跌畴昔。李旦伸出双臂恰好揽住她，低醇的声音环绕在她头顶：“孤给你讲一个吓人的故事，不是想让你讲个更吓人的还返来的。”

身后有小宫女用银筷一声声敲着细瓷小碗，声音入耳，清冷非常。承平公主不再说话，全部润春院都静下来了。就在这时，先前去带幼安来的阿谁小宫女，又仓促走出去：“公主殿下，天厥后了。”

幼安只感觉这话说得奇特，听他话里的语气，仿佛万分难过，内心俄然跳起一点猎奇的小火苗，太子妃腹中骨肉不会跟这一名有甚么干系吧？她的眼神刚往那张脸上一扫，李旦就像能看破她的心机一样，当即回了一句：“孤在你眼里，就那么下作？”

好轻易熬到能轮换去歇息，有宫女模样的人走出去，在几名东宫侍婢中间扫了一圈，便把目光定在幼安脸上：“公主殿下在润春院，叫你畴昔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