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∶半魂同辉[第2页/共3页]

雪影灵猫俄然炸毛，金瞳迸裂出黑血。

而真正的神格早已在断剑刺入心脉时，跟着血雨渗入了地脉。那些血珠坠入焦土的轨迹，竟与少萤历世死亡时的伤口位置分毫不差。

焚天俄然收回撕心裂肺的长鸣，本命翎羽离体化作火网。沧溟掀起的巨浪解冻成冰牢，棱角清楚的冰刺上倒映着少萤魔化的瞳孔。雪影灵猫的利爪刺穿冰层，却在触及她衣角的刹时魔化，金瞳中映出爱尔的竖瞳：“血契反噬的滋味如何？“

河面毫无征象地沸腾。阿福佝偻的身影踏浪而至，手中锈锄劈开冰牢时迸出星火。

那些星尘会聚成河，流向天外天悬浮的三百六十五枚冰茧，每枚茧中都甜睡着与少萤面貌不异的女子，她们心口插着的青铜锸，恰是历代天选者镇魔的凶器。

“师尊总说我缺了点心狠，现在这局可还入眼？“少年掌心魔髓晶俄然爆开，化作三百枚骨钉射向神农肉身。

蓑衣少年俄然暴起，魔化的右臂贯穿阿福胸膛。老农呕出的金血在空中凝成阵图，阵眼处闪现的青铜鼎虚影，正吞噬着往生河的怨气：“老朽等这天…三百年了…“他的皱纹俄然伸展，浑浊右眼褪去阴翳，暴露少萤再熟谙不过的、风循环百世不灭的腐败目光。

锄刃褪去假装，暴露刻满往生经的青铜锸——那锸柄的磨损陈迹，竟与少萤第七世握锸除魔时的手型完整符合。

雪影灵猫俄然跃入旋涡，叼着蓑衣少年的胎记沉入河眼。

地脉中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，清风被魔晶腐蚀的残躯破土而出，他左半身金纹正与她的莲纹共鸣成阵。那些金纹游走的轨迹，鲜明是往生河支流的漫衍图。

河心俄然卷起逆流旋涡。神农消逝的星尘重新会聚，凝成完整的玉珏嵌进少萤眉心。

那缕灵魂在河水中浸泡百年，早已染透历代帝王的贪嗔痴念。

“谨慎！“

他剜出的心脏在掌心裂成两半，善念化作乌黑色根须净化魔气，恶念凝成青铜鼎吞噬邪祟。

“女人可还记得这个？“老农扯开粗布衣，胸口金银双纹俄然离体，在虚空凝成半面往生镜。镜光扫过之处，蓑衣少年呕出带着冰碴的黑血，发间人面果实裂开，暴露内部跳动的蒲公英铃铛。

“本来你我皆是残次品。“少萤的九节鞭俄然硬化，鞭身月见草纹路逆生为根须，刺入河床深处。

“本来你才是…“她徒手贯穿清风胸膛，挖出的却不是心脏，而是半枚染血的玉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