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∶人间灯火[第1页/共4页]

它指节轻叩鼎耳，雪影灵猫的哀嚎俄然转为尖啸——囚禁它的青铜鼎内壁，鲜明刻着少萤三百世来统统镇魔咒文的反写版本。每道咒文倒流的光焰，都在灼烧灵猫脊背重生的双翼。

初代人皇骸骨端坐在鼎上，指节轻叩处，鼎中浮出少萤屠灭药王宗时的影象幻象。被大水吞噬的妇孺、自爆误伤的修士现在化作怨灵，缠绕着青铜锁链刺入她脊背——那些锁链末端竟连着她三百世前剜心镇魔的伤口！

而那些被天选者斩杀的“魔尊“，不过是它投放在各世的影子！

“你觉得摆脱的是天命？“

“因果滋味如何？“蓑衣少年踏着星尘降落在离位。

少萤看到骇人气象——本身三百世来斩杀的统统魔物，现在正从鼎中血海爬出。它们残破的肢体拼分解新的形状：龙头咬着药王宗弟子的躯干，清风被魔化的右半身与雪影灵猫的翅膀相连......

“游戏该扫尾了。“骸骨抬手重挥。青铜鼎俄然离地飞旋，鼎身贪吃纹展开第三目，瞳孔射出的幽光覆盖整座地宫。

少萤跪在祭坛中心，看着星茧外崩塌的地宫。她终究明白，这场高出三千年的循环，不过是神农心脏重生必经的劫火。

三百盏人鱼膏灯俄然同时爆燃，火光中闪现的并非历代帝王灵位，而是被青铜锸贯穿心脏的天选者虚影——她们缺失的左手小指处，正发展出与少萤同源的紫金月见草。

“看清了吗？“骸骨抬手召出往生镜碎片，“你们镇杀的魔尊，不过是本尊蜕下的残蜕。“镜中映出骇人本相：初代人皇殡天那夜，真正的魔尊爱尔正从神农断剑中出世。

那些根须刺破祭坛砖石，与地宫深处囚禁的雪影灵猫根系相连，将两人的痛感完整同步。清风残魂的剑光劈在根须上，却反被魔化的《神农本草》册页吞噬。

少萤的玉珏俄然离体飞向星图。

当那柄断剑刺出神农药心时，她俄然明悟——飞溅的血珠底子不是金银双色，而是裹着魔气的纯黑！所谓善念恶念之分，不过是神农斩三尸失利的遮羞布。

本地宫穹顶被星尘洞穿时，少萤看到了真正的洪荒本相：神农氏剜心时，将真正的心脏沉入往生河孕育天选者，而所谓的善恶之辨，不过是诱捕魔种的幌子。

初代人皇骸骨自鼎中浮起，下颌骨开合间吐出魔尊爱尔的声线。

当第一块冰茧碎片击穿朱雀门时，少萤终究读懂清风最后的警示。她分裂手腕将神血洒向星图，在六合崩毁的轰鸣中嘶喊：“便以两界为炉，重铸这错位的循环！“

“这才是完整的你。“魔尊的声音与鼎中少萤重合。

他发间的恶之花结出琉璃果实，果内沉浮的恰是少萤缺失的指骨：“师尊用这截指骨做药引，培养出的月见草根系...“果实炸开的汁液里，闪现出皇城百姓魔化的惨状，“恰好贯穿三界灵脉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