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我就是个师爷！[第1页/共5页]

麦麦提心底微沉，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。

办公室里刹时温馨了两秒。

但在心底，那根纤细的思疑之弦，却并未真正松下来，反而比方才更紧了一分。

他用心岔开了话题，语气松疏松散，像只是随口一问。

麦麦提神采不动，渐渐走近卧式加工机台，蹲下身假装细心检察主轴和刀塔位置，指尖悄悄拂过刀塔底座，仿佛在确认是否有松动残留。

麦麦提假装没听出弦外之音，持续带他往里走，指着一组并排安排的数控镗床：“这些是最老的货，根基保持了荷兰原厂配置。小修小补，还能吃成本。”

马文斌点点头，半真半假地笑了笑：“也对。南澳那帮人，前几年更新风场设备，退下来一堆好货。能捞一台是本领。”

马文斌站在中间，微微挑了下眉。

两人并肩穿过车间。

厂子里的布局、设备的混搭、维修记录的笔迹……太熟谙了，熟谙得不像是“被拜托”，更像是“亲手”运营。

彼得看到麦麦提，立即扬了扬手上的一沓质料，大声喊道：“Mak Tak Sing”！你终究返来了——”

麦麦提顺势合上记录本，若无其事地开口：“恰好你来了，不然这一摊子，我一人也忙不过来。要不——”他扬了扬手里的笔，“趁现在，干脆一起把整条线查抄一遍？”

他说得轻描淡写，却悄悄在内心绷紧了弦。

麦麦提顿了顿，又道：“再说了，现在卧加坏了，出产线受了损，接下来如何安排、需求多少工人、需求甚么工种，厂子内部本身都还没定下来。我这边也得去探听探听，不然就凭一些零琐细碎的动静。要冒然往里送人，既不实际，也轻易惹费事。”

面前这片工厂，如何看都像是刚堆出来没多久的临时拼集，资金紧得发响，连主轴坏了都要谨慎打补丁，哪来的底气大谈扩产？

想到这，马文斌嘴角微微一勾，像笑了一下，像是笑本身，又像是笑麦麦提。

马文斌半眯着眼睛打量他，像是随口，又像是成心：“本身人……是哪路本身人？新疆那边，还是深圳这边？又或是……部委的人？”

他实在清楚得很——以麦麦提的性子，这些招数不必然真能探出甚么来。

马文斌懒懒地收回目光，像甚么也没发觉似的，伸了个懒腰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：“唉，我说，这厂子背后的老板有没有想过要招人啊？如果有的话，倒也能帮我们处理点职工充裕的题目呢。”

他说得轻描淡写，像真的是随口一提，没有任何深意。

走廊绝顶昏黄的灯光下，两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，混在厂房空荡的反响里。

有些事，凭一张嘴是问不出来的。

实际上，贰内心一片腐败——这台老卧加，颠末方才那一系列的操纵，临时是稳住了。

“嗯……”马文斌含混地应了一声，意味深长地盯着麦麦提，目光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发觉的思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