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蛇娘娘[第3页/共4页]

刚入春季，山脚下的晨雾还没散去，大片绿油油的玉米在雾里影影绰绰，风一吹就哗啦啦地响，像白叟家说的鬼吹号子。

要不是墨镜遮挡的话，齐福必然能看到她庞大难辨的眼神。

即便过了个把月，那股味道仍然会影影绰绰呈现在鼻腔，让她茶饭不思，痛苦不已，那不是纯真的尸臭——是发酵过分的荔枝酒，掺了蜂蜜的腐乳，另有……对，像开盖三天的鲱鱼罐头浇在发霉的蛋糕上。

本来竟是场梦。

半夜更深，殡仪馆的寒气蚀骨。

齐福顿时感觉心潮彭湃，仿佛立名立万的就在明天，当即下定决计这趟必然要跟着阿瑶。

跟喜婆婆道别后，两人出了病院。

一想到手术费，愁得觉都睡不好。

“吱……呲！”

她不但能定位尸身的位置，还能判定灭亡时候，夸大点讲——她说此人半夜死，阎王留不到五更。

齐福冷不丁被她说得内心发毛：“你打哪听来的，听着怪滲人的。”

她干上寻尸这行，美满是个不测，但这件事……

“当然是想你了。”阿瑶仓猝上前按住要起家的老太太，又搬了个凳子坐去床前，她拉着老太太枯枝似的手佯装活力，“跟你说了多少回了，钱的事我来操心，卖了上个月挖的那几株七叶参，我再上趟山就够了。”

阿瑶一把扯过齐福，咬牙切齿地警告他：“你来干甚么？不准胡说。”

两人刚上车，齐福就变宝似地拿出一堆吃食，韭菜盒子、油条、豆浆、水煎包，她挑了杯豆浆，别的的东西没动。

“先去殡仪馆。”

“我今晚跟你睡。”阿瑶利落脱了鞋子挤进被窝，密切地揽住老太太的胳膊，“你可不准打呼哦。”

齐福从这四个字里感遭到了杀气，下认识脖子一缩：“阿谁……我跟你说，盯着这票据的人很多，我们得从速行动才行。”

等他追出门时，巷子里人声喧闹，哪另有她的身影。

“我没说要带上你。”

熄灯后，阿瑶展转难眠，脑筋里混乱无章想着城南灭门案的事情。

阿瑶正想挂电话，齐福那边又说：“算了，病房是哪间？我上来一趟。”

阿瑶四下张望，乡间的处所，一眼望去连个鬼都没有，玉米地里倒是有个穿戴白孝衣的老欧，正在烧纸钱，烟雾漫进车窗的顷刻，老妪冲她咧开黑洞洞的嘴。

她没说话，深深看了他一眼。

齐福问：“吃的分歧口味？”

齐福也没再强求，燃烧挂挡一气呵成，陈旧的五菱宏光颠出了拖沓机的气势。

齐福问阿瑶：“我们先从那里动手？”

“我们来找馆长。”齐福降下车窗的同时，递过来一张票据，上面“洛南市公安局”的红色章子非常夺目。

“齐老板，好久不见。”他上来就热忱地和齐福握手，到阿瑶时较着愣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