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千三百零三章 不及蔡相陷人疾[第2页/共4页]

半晌后向七入内道：“启禀右揆，已查得实据，邓州知州陈睦收得阿里骨馈金三百贯！”

但是蔡确也有苦处，自章越离任右相后，官家又规复了对三费事事插手微操的气势，本身本着忠字当头，当然不好说甚么，官家说甚么，他就照办甚么。

他劝道：“章子厚再不好，也比召回司马光好。现在司马君实出任宰执之论甚高，真让他回朝恐怕会颠覆朝政，幸亏他辞而不受。”

“何如陛下非要异论相搅。”

“可惜他以军固权之志，又岂是当年爹爹可比！”

蔡确派官员考核三人在西北的军用开支，几近一贯一文都不放过地审畴昔。

陈彦文仓猝扶起陈睦道：“爹爹，我们闭了府门，你从速先走！快，备车！”

何正臣闻言点了点头。

“缇骑来得好快。我才得信动静不久！”陈睦瘫坐地地。

而蔡确则是深深一叹。

跟着蔡确的向七现在已是一起官至御史知琐事。

“只是章公远在福建，怕是来不及。”

蔡确沉声道：“这倒不至于。”

蔡确道：“所言极是，章子厚不晓事，我岂有不晓事。”

王厚却还是不平。

说完陈睦整了整衣冠，纵身跃入井中。枯井深不见底，唯余一声闷响，惊起檐下寒鸦。

向七道：“陈睦毕竟是前礼部尚书，要不要禀过陛下？”

蔡确焉能不知，章越给他挖了这么多坑。

现在沈括被迫输诚，种师道走，只留下王厚一人，自是孤木难支。徐禧虽不是蔡确亲信，倒是天子一手汲引发来的。

蔡确正襟端坐，一旁则是户部尚书何正臣。

孰不知这些年西军将领大多是章越所汲引。

“他司马光推让越久，天下士心越盼望他入朝为相。”

“那就持续查王处道！直到罢了为止。”蔡确言毕摩挲着官窑茶盏上的冰裂纹，恍若未见盏中茶汤已凉。

官家摩挲茶盏，听着中书侍郎章直禀报陈睦死讯。

陈睦厉声道：“快去！只要这般蔡持正才会投鼠忌器！你取我信去。”

……

沈括，徐禧皆是抱拳。

沈括面有赧色，捻着髯毛叹道：“军火监弩机案旧档尚在蔡相手头，老夫……实在是不得已。”言罢以袖掩面。

陈睦，陈彦文父子都是大吃一惊。

“我看这些人朝廷当刻石入碑，上书永不任命才是。”

“天下之事只要择一而从的事理，哪有摆布都选的。觉得是顶用之道，实在不中不消。”

陈彦问道：“爹爹，此事是真是假？”

何正臣道：“刘莘老此人骨鲠，岂有因不复异论，便感觉能够用的事理。此人有害虎意，虎有伤民气。”

二人正对坐喝茶。

正言语之际，一名下人踉跄扑进门道：“启禀郡守，京师似来人了，已过了东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