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千三百零三章 不及蔡相陷人疾[第4页/共4页]

陈睦回到书案仓促写了一信后交给下人，随后推案而起走到院后对着一口老井凝目半晌：“蔡持正为了三百贯钱，我做鬼也不放过你！”

而蔡确则是深深一叹。

陈睦厉声道：“快去！只要这般蔡持正才会投鼠忌器！你取我信去。”

“只是子厚此人脑筋不清楚，名为务实，实在是一厢甘心。他乌台诗案替苏轼说话，还曾是以直斥王左相吃舒亶的口水，大有不吝翻脸之态。可子厚如此表态，也从未见得苏氏兄弟对他戴德戴德，还曾攻讦其梅山用兵之事。”

官家晓得后，那成果可想而知。

蔡确闻言心想，本身对官家忠心耿耿上定是没法替代，可惜办事的才气上或许稍逊了。

“…尸身捞上来时，双眼犹自不肯合目。”章直喉结转动几近泪水滚落，他重重吸了一口气持续言道，“现在邓州坊间已有儿歌：邓州井深三百尺，不及蔡相陷人疾。”

“昨日来又道甚么，刘莘老（刘挚）自被逐后，不复异论。人岂不容改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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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彦文拽住父亲袖袍欲逃，却被一把推开。陈睦道：“没用了，普天之下都是皇土，我又能逃到哪去。不过量活几日，本日走了，更做实惧罪之事。”

陈彦文接过信时，一滴泪水恰落在信中“蔡”字上，泅开如血。

中书堂吏们在旁窃保私语。

“我看这些人朝廷当刻石入碑，上书永不任命才是。”

……

现在沈括被迫输诚，种师道走，只留下王厚一人，自是孤木难支。徐禧虽不是蔡确亲信，倒是天子一手汲引发来的。

孰不知这些年西军将领大多是章越所汲引。

蔡确面色愈发凝重对何正臣道：“章度之离任前，把中书堂除权割给尚书省，连你户部右曹都被撬走。”他扯开案头一叠公文，墨迹犹新的《都堂共议疏》刺得眼底生疼，“如此后省满是章党旧人，连章子正都敢在朝会上驳我！”

何正臣道：“我算看破了，这些人就是右揆你要网开一面，他们也不会放过你，倒不如干脆一了百了。”

别的蔡确在贬范纯仁出京的事上作了手脚，他先在奏对天子时说范纯仁在朝中好异论不成用，然后又以范纯仁疾病为由，用心让他回籍养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