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服药[第4页/共7页]
蔡确沉声问道:“官家寿数真不成挽回了?”
太医们道:“此药如刀劈朽木,好时能续三日腐败,歹时...”
却见官家在榻上半枕,太医正在诊脉,高太后在旁凤目微红。
“相士与我说,我有朝一日会像丁谓普通官至宰相,但也会如丁谓那般被贬岭南。只是丁谓能从岭南反返,我却要死在岭南了。”
李清臣点头道:“此大干系,不成轻投。”
苏颂道:“不成以宗社社稷,妄为尝试。”
蔡确越说越气,想起新旧党争不也是如此吗?
殿内龙涎香混着药气浮沉,数盏错金银宫灯将太医们额间盗汗照得清楚。
司马光勉强展开眼睛道:“我已不能提笔,你替去信家里,奉告他们我任宰相已是月余,但此非我料想当中。对于前路,我也是有惧无喜,要他们勿以我任相位而骄,不成依仗我的阵容,打搅处所,更不成虐待小民。”
蔡确心道,这时候也唯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。
一旁的章直道:“以往有个钱乙也是善用药的,现在也不知哪去了。”
这令司马光非常的担忧。
礼纪有云,君有疾饮药,臣先尝之;亲有疾饮药,子先尝之。
窗外又飘进几片银杏,司马光忽模糊听到流派传来太门生的鼓噪,模糊听得“免役永存“的呼喊。司马光心道,这些太门生当然一腔热血,却不识得国度底子地点。
“其六,炫惑流俗之情,必罚无赦。”
官家俄然展开眼睛,面色泛红,竟然强行起家,太子见了大惊。
殿外众宰执们都熟读天子脉案,都说不为良相,必为良医。但宰执们除了善于治外洋,也都略通一些医道。
“父亲!“司马康捧着药盏跪在阶前,青瓷碗里浮着几片残菊。
初秋的汴都城刚下过一场冷雨,檐角的铜铃在风里叮当。司马光倚着青瓷枕半卧病榻,
跟着药匙碰撞的轻响,内侍一勺一勺地喂至官家嘴里,起码这些事不消他办,但贵在孝举。
蔡确被章直这一调侃,脸上却恍若无事道:“陛下久病,药石罔效,诸医束手,避之唯恐不及。此人既敢进药,先找人试药。”
“未曾。”
章越甫一进京就震慑住了高太后,逼得雍王不得不出外。
李光宏面对众辅臣,不惊不惧正色称是。
众宰执们扣问这名名为李光宏的游医。
蔡确闻言抚掌大笑道:“好个章子厚!”
皇子侍疾自有轨制。
以是皇子奉养汤药,必须先亲尝药。
蔡确愀然道:“所谓医不三世,一世是《针灸》,二世是《神农本草经》,三世是《素问》、《脉经》,岂有祖孙三代的都是大夫,才可救人的事理。”
立言已了,现在就到了立德,建功了。
对方道:“世上无万全之药,依官家本日之病症,纵扁鹊再世,亦不敢言万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