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百五十三章 王安石的后悔[第1页/共3页]
说完苏轼病逝。
章越道:“相公在位时,从不问身后事,现在为何问之?”
“下官同亲中有一懒惰门生要读书,其父要他每日读书必须至半夜方睡,然后村夫道半夜睡伤身害体,并且读书真的在勤,何必半夜灯火五更鸡,若真晓得了读书妙处,自但是但是起。”
王安石府上的人看了都惊呆了,要晓得王安石其他客人都没有送,唯独送了章越一人。
章越道:“相公,章某信赖天下要成事者,必与心符合,故而成事那一下便毫不吃力,举重若轻。我们常道读书读得苦了便错了,这话是不错的。”
王安石道:“能在罢相前,还能听到度之这一番真知灼见,实在不易。老夫冒天下之大不韪,强推新法,你觉得老夫今后如何结束呢?”
变法看似处理了一个弊端,但旋即又冒出一个更大的弊端。黄宗羲就曾总结过,中国汗青上每一次鼎新税制,都是要减轻老百姓的痛苦,但成果是每鼎新一次,老百姓日子稍好一段时候,但过后承担的税赋反而更重了。
“孔子教人有‘既有言传亦有身教’,身教在于潜移默化,此乃不教之教,若着意即差,但言传好似金刚吼怒,在于令人警省,虽是着力但意在此中。言传身教缺一不成。”
章越写给王安石那封信就有点近似于包管书,我绝对不拔除你的新法等等言语。现在王安石却奉告本身他一把火烧了他的包管书?
章越想了想道:“昔孙叔敖年青时出游,见两端蛇杀而埋之,归而泣之。其母问如何?孙叔敖说见两端蛇者必死,我恐别人见之杀而埋之。其母道,吾闻有阴德者天报以福,汝不会死矣。后孙叔敖为楚国相,可知其母所言不虚。”
王安石道:“依度之所言,力是事功,但着力便不是事功?”
王安石道:“我旁人都不问,只问度之一人可否?”
这句话也是苏轼平生践行的,章越手札偶尔与苏轼一提,便生此语。
放在王安石身上,你越是要变法强国,但太决计了,着力过火,最后反而事与愿违。
章越对王安石道:“回禀相公,眼下暂无此筹算。”
“再说初欲修道之人,也是吃斋念佛,这也是着力此中,莫非这普天之下的沙门都教错了吗?”
王安石心想,这与吕惠卿说得如何不一样。
章越笑了笑,着力即差是另一个时空汗青上,苏轼临终时,他一名和尚朋友对他说,端明(苏轼最高官位是端明殿学士),勿忘西方。
实在这话章越也是很认同的,很多事情太决计了就偏差了,比如越是想睡觉,但心底存了阿谁意,就越睡不着。
王安石闻章越这一句话神采俄然变得非常丢脸。
章越对王安石道:“相公,比方你打墙壁一掌,但墙壁反过来也会使你掌心生疼。你即用力,但这墙也对你用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