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洞房花烛[第1页/共3页]

“走了？再待会呗，明儿有空常来啊！”

陆家老二猫着腰钻出来，眼角还糊着眼屎：“啥玩意？又不能吃，又不能用，顶天换二两明白兔奶糖。”

“哭啥？”赵父问。

“这一天总算过完了，累散架了！”

“可不啥也不消留，又没有儿子，给谁留？”赵父附和志。

赵棠棠接过来一看，是颗成色极好的东珠，虽有镶嵌过的陈迹，也是非常可贵的。

见他还沉沉地睡着，她红着脸轻手重脚地下了地。

“太奶喝茶。”她将茶碗举过甚顶，手腕内侧朝上，端方一点不差。老太太接过喝了一口，枯枝似的手往襟口摸索，取出个蓝布手帕，一层一层地翻开，一颗浑圆巨大的珠子，泛着淡淡的莹光：“这是之前的旧物上拆下来的，不值甚么钱，给你添妆。”

“顶针给你你能用？”英子挖苦道，“上个月给元宝补裤子，倒把针落孩子屁股上！”

她踩着露水到正房檐下时，英子正蹲在鸡窝旁掏鸡蛋，齐耳短发沾了点茅草：“三嫂，你如何起这么早？”

二嫂又一顿脚：“纯铜的？也值很多钱呢。”

二嫂趿拉着胶鞋从茅房出来，裤腰带松垮垮系着：“哟，新媳妇倒是金贵，夙起不干活先去正房溜须拍马！”她用心踢了一脚喂猪的泔水桶，泔水一晃，漫出酸臭味。

她快步走进屋里，翻开大炕柜往箱底翻。二嫂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看，不一会，陆母拿出来一颗铜顶针，道：“我也没啥好东西给你，这还是你太奶之前给我的，我就借、借啥……”

二嫂几步跑进屋，眸子子黏在珠子上：“这是供销社新卖的玻璃扣子？”细心一看又不像，常听人说甚么“珍珠翡翠玛瑙”啥的，却从没见过，“这不是珍珠吧？”

“一每天的你心机咋这么多？睡觉！”

他的呼吸安稳而深沉，悄悄皱了皱眉头，翻了个身，被子跟着他的行动滑落了些许，暴露了精干的胸膛，紧实的肌肉上附着一层薄薄的汗珠。

英子笑道：“借花献佛。”

她望向睡得沉沉的陆淮川，他侧身而卧，半截紧实的胳膊露在被子内里，小麦色的皮肤泛出一层淡淡的暖光，他稠密的眉毛现在在睡梦中微微伸展，高挺的鼻梁下，薄唇微微伸开，几缕碎发随便地散落在额头，为他冷峻的面庞添了几分慵懒。

明天她穿了简练的格子衬衫蓝布裤子，简朴绾了个髻，插上了一支在县城大娘那边买的木簪，按旧礼，筹办给太奶和陆母请晨安。

“爹！娘！都是赵棠棠——”

陆母迷惑地看了一眼赵棠棠，见老太太四平八稳地往正中的椅子上一坐，她也游移地在一旁坐下。

“陆淮民！”她扯着嗓子朝猪圈喊，“你快看这玩意值多少钱？”

灶间雾气腾腾，大嫂正往大铁锅里贴苞米面饼子，抬眼看了赵棠棠一眼，持续低头忙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