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武夫[第2页/共5页]

修行至此是穷途，一拳轰出五指山。

这一刻，仿佛荒古之兽复苏，全部武道天下都在动摇。

但是人有穷，天无尽。

但这时候，他的肩膀突然一沉，感遭到了可骇的重量。

他看到的是一条开初狭小、起点极低，而越来越宽广、越来越举高的路。自高山赴长岭，于荒丘立高原。

在现世鸿冢峰上，气血烽火冲撞极天。

当世别的四位武道宗师，联手为他护道。

发源自太古期间的“道”，历经太古、中古、近古，直至现世，早已发源出无数支流。

站在武道绝巅上的王骜，神采倒是前所未有的安静。

道儒释，兵法墨，有太多已经走通的绝巅路，清楚地表现在修行天下。哪怕是超脱路，也有很多汗青的留痕，在光阴的波澜中，映出了模糊的表面。

古往今来，总有武夫攀登。

天下第一的武夫，轰天裂海，也轰不开前路。

厥后者……

他要在跳出武道二十六重天的这一步，在坠落无尽深渊的这一刻，了望更高、更远。

王骜面前，一片澄阔。他眼中的山影，一霎间变得非常清楚，巍峨详细。

以武止戈，以武当国，以武夷不平。

今后雄伫人间。

这一起好冗长！

他于存亡关头，在无边迷雾海里所看到的那座山……

“此路不通”的谶语，今后被打碎了！

王骜目眦欲裂，满身肌肉绷住，每一根筋络都绞紧，还在尽力往前疾飞。负此山，越万山，为寻武道绝顶，人生“此岸”。

此时在武道的天下里，他与那渺微的山影之间，另有悠远的通途。但他摇摇摆晃的站定了，握住他的拳。

在此岸和此岸之间，呈现一霎近乎永久的空缺，一时只要山影在前行。

人已是蜉蝣之暮，气已是风中残烛。

本已经油尽灯枯的王骜，有这一缓，瞬息抬起眼皮，展开眼睛。

在这最后的时候，他没有嘶吼，没有号令，毫不狠恶。未有高歌痛饮，未曾哀号过往，只是抬起脚来，悄悄一跃——

他一拳轰天，为万世武者轰碎了天道樊篱。即使天道樊篱散还聚，武道绝巅未开，就永久存在。但鄙人一个应战者面前，也必定不能再如此厚重。

就在真正跃出武道绝顶的这一刻，他感遭到一向横亘在道途前的桎梏，已然松动了。

但是王骜在坠落。

明天这四位武道宗师站在“此岸”，站在王骜最早解缆的位置，实在底子看不到关于“此岸”的统统，只看获得一个坠落的武夫。但他们信赖王骜已经看到了，信赖王骜能够到达。

或许现在是的。

明天迈出这一步的，不管是谁，都会坠落。

天道实在早有答复，亘古的樊篱，就是无声的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