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三章 心中无事[第2页/共5页]

他说道：“姜真君留不留得住我，尚另有待考证。不过他在封镇上的成就，的确非同普通。左某平生自大，若说有谁能在此道与我相较，当世只要此人——我信赖他很快就会是现世第一。”

而在这枚黑棋坠落时，执棋之身遽化流光，竟然投入棋盘中。

天下第一书院的院长，看着昔日好友，眼中尽是绝望：“你的平生只为《史刀凿海》，可《发愤书院》是我的平生。”

“都是死的死，散的散，风吹满面雨。”

“就好好地做一个旁观者，写你刻毒的史乘。或者有一天，不明不白地死在汗青里。或者就终老在怅惘篇章中。”

剧匮只是悄悄地看着他。

他的确是封镇无效，光阴不隔。若非一开端豆割过分，被太虚阁打了个措手不及，分镇各处。本该在发愤书院的汗青里，是近乎无敌的存在。

“人生一世，草木一秋，枯荣存亡，谁又真正留下？”黑棋里的声音道：“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，都没法到达寿限，百年而终，都算苛求。神临朽金身，真人同蟪蛄。绝巅万载，几人寿全？”

作为弈棋者，他该当争胜。但作为【吵嘴法界】的主持者，他要做的是保持棋局的均衡。

他顿了顿，道：“就叫它‘束之高阁’吧！”

然后左丘吾探手入棋篓，拿起了玄色的棋子：“司马衡落子极重，善于‘局势至’，他的弈棋之术，可称天下无双。这些年来，我一向在想，我要如何赢过他，最后想到了万无一失的体例——”

他说，不读也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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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如果就连我们这些拿住史刀的人，也背弃了汗青，史家就不存在了。”

在亭外的虚无中，模糊有甚么在翻滚。

天下第一书院的院长，走进了斗兽场！

“怅惘篇章三十载，工夫刻痕不止八千年。司马衡已经分开好久了，他的故事，我能够续写。”

他的手指一松，这枚黑棋就坠落。

左丘吾叹了一声：“还是孝先生赅博！”

“垒土为阶终至顶，万古现在，发愤书院记史第一。百世儒生，咳血为墨，历代宗师，少有善终……遂成此名。”

左丘吾恨声道：“你这一刀不偏不倚，留下的是一望无边的坟茔。多少人寻不见骸骨，以衣冠作冢——你刻写的是发愤书院的墓碑！”

明天谁能让司马衡觉悟呢？

嗒！真有一滴雨，落在棋盘上。也不知是谁的泪。

他说：“左丘吾，我这一刀如果偏移了本相，坏的是史家的碑。这才是真正的断绝了这条路。”

现在确切是到了面对统统的时候。

众生和尚没有说话，连谦善也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