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0章 复仇狂魔[第3页/共3页]

这的确太不成思议了……

仿佛也难以做到。

毕竟，这但是害得突厥人分崩离析差点亡族灭种的祸首祸首……

以往，他的父亲，乃至是前后两位可汗，亦曾如此聆听赵德言的话语，却未曾想到，自赵德言嘴里说出来的话，倒是将突厥汗国一步一步推向灭亡的深渊……

突厥人自称是狼神的子孙、草原的仆人，最是勇猛善战，但是正如赵德言所说，他们不会种地，不会织布，不会炼铁，不会筑城……最根基的糊口手腕放牧，也就是赶着羊群追逐着水草，雨季里牲口喝死，他们无计可施，夏季里白灾残虐，他们束手无策……

阿史那思摩道：“此去本地，山高路远，又正值隆冬，路途险阻难行，不若临时就在这定襄住下，待到长辈返回长安之时，再与您同业，亦好让长辈尽一尽孝心。”

耸人听闻！

赵德言竟然与突厥人有着如此深仇大恨？

阿史那思摩用力儿咽了口吐沫，瞪着赵德言，问道：“如此说来，先生……你当年鼓动始毕可汗与颉利可汗，效仿汉人之轨制，的确是存着祸乱突厥之诡计？”

灭国之仇？

“汉人因循着律法严苛之轨制，已然千年矣，早已成为骨子里雕刻着的东西，不管律法再是严格、轨制再是刻薄，只要还能有一碗饭吃，还能活下去，社会就还是还是安稳的，没人会去造反。但突厥分歧，一群茹毛饮血之野兽，连伦理纲常都不顾，妄图用律法轨制去束缚他们，只能适得其反，汉人用本身勤奋的双手和聪明的脑筋去缔造财产，而你们除了殛毙打劫粉碎，你们还会干甚么呢？”

茶水有些凉，阿史那思摩没有唤来侍女，而是亲身将水壶放在小火炉上烧开，注入茶壶当中，给赵德言面前的茶盏里斟满茶水。

赵德言面庞非常安静，不知是其大仇得报以后万物不萦于怀，亦或是人生到达杖朝之年今后看破存亡堪破尘凡，情感并未有太多颠簸，仿佛在陈述着旁人的故事……

阿史那思摩瞪大眼睛，不成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老者赵德言。

一个被仇恨所安排的孤傲老者，在大仇得报以后，为了遁藏追杀不得不在草原上浪荡十余年，现在垂老迈朽命不久矣，如何能不想着回归故里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