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六百一十三章 共享天下[第1页/共4页]

李孝恭这才续道：“人之天赋分歧，陛下较之太宗有所完善，皇太子较之陛下亦有完善，将来的皇孙或许较之皇太子亦有不如……陛下，微臣大胆说一句，即使大唐千秋万世，却也不能禁止一名昏君的出世。任凭帝国如何强大，只需一代昏君，便能断送祖宗基业。”

思忖很久，他站起家，归去后宅换了一套衣裳，带着数十亲卫出府，策马直奔皇城。叫开朱雀门，一起向北到达承天门下，向守门兵卒出示印信，恳请觐见。

心中一震，幸亏他也听闻了“枢密院”之事，有所考虑，这会儿并不会因为心神失守而慌乱：“陛下明鉴，枢密院是否设立、利弊如何，全在于陛下如何想、如何看。”

青铜侍女烛台上灯烛将堂内照得亮如白天，彩绘雕梁、装潢豪华，尽权贵爵气度。

“郡王夤夜入宫奏禀此事，朕甚感欣喜，不过几个跳梁小丑罢了，朕心中稀有，且喝口茶水解解渴。”

撤除应有的礼数以外，他一刻钟都不肯与李神符待在一起。

李神符面色阴沉，没有再说。

究竟的确如此，李承乾不能将李神符如何。

“谁奉告你刺客是我们派的？”李神符目光幽深。

李神符哼了一声：“谁也代表不了天下人，天下人本身才气代表天下人。”

李孝恭却不为所动，悄悄感喟一声，回视对方的目光，缓缓道：“大唐的确是李氏之大唐，却并非李氏本身的天下，大唐立国当然有李氏先祖之秘闻、有李氏后辈之拼搏，却也有无以计数的儿郎为李氏而战，为李氏流血、为李氏捐躯！皇位之归属是统统人的意志，合适绝大多数人的好处，谁想将这份好处占为己有，谁就将与天下报酬敌！”

……

李孝恭一愣：“人赃俱获，王叔何必抵赖？”

一杯毒酒、三尺白绫这类事听上去很痛快，但必须考虑李神符及其翅膀所代表的各方好处。作为宗室内硕果仅存的几位老辈郡王，即使功劳不敷、但名誉极大，没有确实证据的环境下，谁敢动李神符，就将蒙受绝大部分宗室的反噬。

李神符愤然道：“是我们不知好歹吗？你看看陛下是如何宠任房俊，吾等宗室血脉与房俊比拟，如同土鸡瓦狗普通任人欺侮！”

“呵，”李神符不觉得然：“向陛下揭露揭露我大逆不道之言么？莫说我不会承认，就算承认，那等守不住祖宗基业的脆强大儿又能将我如何？”

言下之意，太宗天子勿需任何机构、任何机谋便能将天下军队紧紧抓在手中，但是你不可。

李神符微微眯着眼睛盯着李孝恭，一字一句道：“大唐是李氏之大唐，是李氏先祖累世积累之秘闻，是李氏子孙浴血奋战之果实，自应由李氏后辈世世代代统治！现在有人欲谋夺皇权，剪除陛下军权便是其端倪之现，你身为宗室第一郡王却置若罔闻，试问如此是否对得起祖宗、是否对得起高祖天子、是否对得起太宗天子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