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八百九六章 武德殿前[第3页/共4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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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德殿南边的武德门俄然传来一阵鼓噪，禁卫精力大振，知是援兵到达，而叛军则面色大变，李神符更是装若猖獗、连连大呼：“冲上去，杀进武德殿！”

“……”

他不知房俊如此超脱之认知从何而来，这使得生下来便处于“忠君”之儒家思惟当中的他感受非常奥妙。

因为走到这一步已经无路可退，要么杀进武德殿找到李承乾的尸身，逼迫大臣们另立新君，要么战死在此处，阖家灭门。

眼下立国不过三十载，李唐皇室之血性犹存，纵使天孙后辈亦敢杀敢拼，现在被李神符之行动、言辞激建议凶性，奋勇厮杀、搏命冲锋，竟然将“元从老卒”之战线狠狠逼退，大有崩溃之前兆。

不过这个时候安稳军心为上，不必过量究查。

李君羡鹄立不动，负在身后的双手却紧握成拳，心底沉默感喟：未有皇命，他也不敢私行号令“百骑司”声援，毕竟这些“元从老卒”乃是陛下竭经心力拼集而来，就希冀着能够代替“百骑司““摆布屯卫”等军队，在这一场宫廷危急当中立下汗马功绩。

而房俊……已经封无可封、赏无可赏。

进入门内，看着单膝跪于两侧的东宫禁卫，房俊晓得这些人的心机，摆摆手，道：“都起来吧，持续保护至德门安然，至于汝等当中是否有人附逆，过后会一一鉴别，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逆贼，但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者。”

房俊看了他一眼：“何为恩？法外之情是为恩。所谓的恩，皆乃粉碎法则而来，长此以往，法则何存？”

故而一无是处之佞臣可仰仗揣摩上意、投其所好而步步高升、权益在握，经心极力之干吏却能够因为办差了一件事而投闲置散、乃至监狱之灾。

李积又好气又好笑，不满道：“你现在已经是太尉了，说话做事都要自有法度，不然丢的是朝廷的脸面。”

既故意底的完整认同，又有一种“叛变”的惶恐。

但是局势未能如他所想，“元从老卒”当年当然天下无敌，现在也仍然勇悍，但毕竟大哥体衰、久疏战阵，在宗室诸位郡王、嗣王、天孙及其死士猛冲之下，不得不且战且退、苦苦支撑，留下各处尸身、鲜血染红白雪。

以是李君羡只能等，等着“元从老卒”发作血性，一举逆转。

“有甚么设法要晓得藏在内心，不要见人就说，我只当没听到。”

但“元从老卒”们也晓得救兵即将到达，纷繁奋发士气、拼尽尽力，悍不畏死的守住最后一道防地。

房俊与李积并肩而行，进入至德门，耳畔听着轰鸣的枪炮声，倒是不急不躁、安步当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