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焚尸工秘闻[第3页/共4页]

陈老歪吓得魂儿都飞了一半，脑筋里乱成一团。他试着拉炉门，可门死死卡着，像被甚么东西顶住了。他咬牙用力拽，门纹丝不动，求救声却越来越凄厉，像针似的往耳朵里钻。

陈老歪结结巴巴地把事讲了一遍，九叔听完，神采阴了下来。他起家抓起一柄桃木剑，又从桌上捡了几张黄符塞进怀里，低声叮咛：“带路。”

鬼影喘着气，眼里的凶光淡了些，可嘴还是硬：“我不平！”它身子一缩，又化成黑烟，钻进火化炉里。炉子“霹雷”一声，火苗窜起老高，像是被泼了油。

“九叔！拯救！”陈老歪喘得上气不接下气，“焚尸场……炉子里有人喊拯救！”

“见鬼了！”陈老歪一屁股坐在地上，盗汗顺着额头淌。他再也扛不住，回身就往村里跑，鞋底踩得泥水四溅，直奔羽士九叔的草屋。

那鬼影瞧着像个男人，身子瘦长，佝偻着背，脑袋歪在一边，像是被人掐断了脖子。它的脸白得吓人，像涂了层石灰，双眼血红，瞳孔缩成针尖大小，瞪得死死盯着人。嘴角咧开，暴露一排尖牙，牙缝里还挂着黑乎乎的血丝。它的手伸得老长，指甲黑得发亮，像十把小刀，抓在空中，收回“嗤嗤”的怪响。

九叔点头：“冤冤相报何时了。你若执迷不悟，我只能强行收你。”他咬破手指，在桃木剑上抹了点血，剑身嗡嗡作响。

两人赶回焚尸场时，天气已暗，雾气更浓，焚尸场像陷进了一团灰白的棉花里。火化炉的火还没熄，炉门裂缝里透出暗红的光，求救声却没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降落的哭泣，像野兽在喉咙里咕噜。

九叔展开眼，眉毛一挑，沉声道：“渐渐说，别慌。”

陈老歪沉默了一会儿，像是被这话勾起了甚么回想。他抿了口茶，低声道：“行吧，就给你讲讲那回火化炉里传出求救声的事儿。你听好了，可别吓得早晨睡不着。”

陈老歪头皮一炸，猛地站起家，瞪着火化炉。炉门紧闭，火光从裂缝里透出来，红彤彤的，像展开的眼睛。那声音却没停，带着哭腔，从炉子里钻出来：“救我……我没死……放我出去……”

“就是送它去该去的处所。”九叔淡淡道，“你今后烧尸前多烧点香，别再招惹这些东西。”

“啥叫超度？”陈老歪懵懵地问。

九叔站在炉前，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，忽地嘲笑：“好重的怨气。”他转头问陈老歪，“这尸哪来的？”

“谨慎！”陈老歪喊得嗓子都哑了。

九叔冷哼：“早知如此，何必当初。”他双手结印，嘴里念叨：“太上老君吃紧如律令，收！”红光一闪，黑烟完整消逝，炉子规复了安静。

九叔点点头，喃喃道：“冤魂不散，怕是要作怪。”他从怀里取出一把香，扑灭插在地上，又在地上画了个圈，嘴里念念有词。卷烟袅袅升起，氛围里多了股怪味，像烧焦的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