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结束[第4页/共5页]
“皇上,您没事吧?”,城内禁军抬着我们两个朝着朱瞻基的帅府跑去,这些人手脚没个轻重,我倒是还好,朱瞻基疼的是龇牙咧嘴,不过还是对我摆摆手:“朕且安稳着。”
汉王的尸体像块冻硬的腊肉,左臂齐肩而断,右腿自膝盖以下只剩白骨。青铜兽面甲碎成三片嵌在胸口,箭伤处凝着黑红的冰柱。最刺目标是那张脸——右眼成了血洞穴,左颊还留着瓦剌人的靴印,斑白髯毛和碎肉冻在一起。
郎中的话如同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我的心头,让我刹时如坠冰窖。“孩子没了……” 我喃喃自语,声音里尽是绝望与自责。
朱瞻基安排了一队人马送我到汉王将府,离得越近我越是胆怯,正想逃离的时候马车俄然愣住了,我翻开帘子,就看到朱安好已经在路中间等着我了。
朱安好的身子猛地一震,她紧紧抓住我的胳膊,指甲几近堕入我的肉里:“你说甚么?父王他…… 他如何样了?你快说啊!”
我不晓得朱瞻基现在是甚么表情,我也不想体味,将油灯扑灭以后隐入黑暗中。
";混账!";天子翻身上马时几乎跌倒,貂裘扫过雪地扑到冰橇前。他徒手扒开冻在一起的金甲碎片,指甲掀翻了也浑然不觉:";抬棺来!用朕的龙辇改!";
“你说啊!你倒是说啊!!!”
冰橇上堆着七零八落的金甲残片,最上面是半截断裂的方天画戟。张辅跪地捧起个黑漆木匣,匣盖裂缝里漏出几缕斑白须发:";臣等找到时,瓦剌人正要用殿下首级祭旗...";
";汉王殿下说...说您蹴鞠踢得比先帝差远了。";
“那他可曾说甚么?”
“臣只说您担忧汉王殿下行军误入饮马坡冰窟,以是情急之下带着小股军队停止反对。”
";王叔你看,";天子对着北风喊,";这戟尖指的方向,来年草长时...";
当八名禁军抬着临时改制的檀木棺呈现时,朱瞻基正用貂裘擦拭那颗头颅的脸颊。我看到他掰开朱高煦紧咬的牙关,从本身腕上褪下一颗佛珠塞出来——这是客岁张太后生辰赐的宝贝。
“李将军,蜜斯她来到开平之前就已有喜了,却一向瞒着,就怕于大人知此动静不准她来开平,也怕您跟王爷将她遣送回京...现在蜜斯得知王爷身故的动静,一时难自抑,怕是...”
“皇上,张辅雄师返来了?”,我孔殷的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