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1章 开衙[第4页/共5页]

叶明接过文书，最上面那本蓝皮册子还带着体温。翻开便见朱砂讲明密密麻麻，像雪地里撒了把红梅瓣。此中"；腊月廿八刘氏争产案"；旁画了个夺目标三角标记——这是他们商定的"；疑问案件"；标记。

"；百姓们管这叫'；新派财神'；。"；郑师爷忍俊不由，"；自打侯爷初五祭过织梭，现在满城商户都供起新奇物事了。"；

他翻出另一本账册，"；同一时候，城北新开了家'；永昌货栈'；，专营...粗盐？"；

叶明踩着晨露拾级而上，官靴踏碎冰晶的脆响在空荡的街道上格外清楚。他望着朱漆大门上新贴的桃符——左书"；明镜高悬"；，右写"；铁面忘我"；，横批"；国泰民安"；还是年前本身亲手所题，现在金粉已有些班驳。

正月初八的半夜，运河船埠静得出奇。叶明隐在芦苇丛中，官服外罩着件粗布衣裳。

郑师爷领命而去时，叶明已翻开第二本檀卷。这是桩田产胶葛，涉事两边却在空缺处按满了血指印。他正要细看，忽听前衙传来鼓声——有人伐鼓鸣冤。

郑师爷茫然点头。

中午三刻，叶明终究得空走进户房。二十张算盘同时作响的动静，像场突如其来的冰雹。掌印主事仓猝迎上来："；侯爷，去岁赋税已..."；

"；挖是挖了..."；郑师爷放下食盒，手指在衣衿上蹭了蹭，"；可棺里只要具无头尸，看服饰确是李秀才。怪的是..."；

叶明重视到死者暴露的手腕上有深紫色勒痕。他表示仵作查验，本身则踱到老妇跟前："；白叟家，你儿可曾说过周家窑厂有何非常？"；

正说着，窗别传来"；噼里啪啦"；的鞭炮声。叶明推开雕花窗，只见衙前广场上十几个商贩正在祭拜一尊古怪神像——泥塑财神左手握算盘，右手却举着块玻璃。

"；查查这家货栈的店主。"；叶明蘸了朱砂，在文书上画了个夺目标圈，"；再派人盯着周家后门的运货马车。"；

郑师爷眼睛一亮："；侯爷是说..."；

郑师爷抬高声音："；涉事的周掌柜咬定是不测失火，恰好那晚当值的更夫又失落了..."；

他抬高声音，"；新娘昨日吊颈他杀了，临死前念叨甚么'；瓷枕藏珠'；。"；

叶明摩挲着黄绢布上的龙纹，俄然笑了："；好个'；灯下黑'；。用皇家公用的黄绢包裹罪证，难怪没人敢查。"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