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查幕后皇帝遣密使 曝恶剧汉王愤离京（2）[第3页/共4页]

永乐俄然发作了，吓得伏在地上的高煦一激灵，但他顿时又强作平静，低声辩白：“父 皇，那都是皇太子诬告儿臣的不实之词，为保太子之位，他是无所不消……”

“都像你如许，朕也就放心了。”永乐感喟道，“你虽为高煦讨情，可他一定承情， 不臣之心或可有之。这是他最大的哀思，也是你保全兄弟的哀思。朕活着时，他决不敢轻举妄动，和朝廷举刀相向；朕万年后，诸事难料，武将中有多少拥他未可尽知。故朕决定， 削他两个保护，若在乐安怏怏不快，真有事情的那一天，路途不远，数千人马也成不了气 候，遣一员大将，早上出兵，晚间便可奏捷。”

“谢父皇开恩。”高炽昂首看看父亲，才几日不见，竟又衰老了很多，额头的纹路也增了几道，人也肥胖了，心下一阵痛苦，“父皇劳累国事，日理万机，又要在我兄弟身上花心机，儿臣真不知该如何酬谢父皇，为父皇分忧了。”

“违逆不孝，大逆不道，”连续串的诘责，让永乐气往上顶，不知如何作答，在高煦的题目上，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恶果本日终究不甘心肠尝到了。“朕没有你这个儿子， 没有——”

“混账东西，来——人，来人！”永乐当天子，包含做燕王，这么多年，谁敢如许劈面顶撞，谁敢如许指着鼻子和他对证，揭他讳莫如深的老底，揭他层层血肉覆盖下的疮疤， 没有，向来没有，而他的二儿子——汉王朱高煦是第一个，或许也是最后一个。

“住嘴！”永乐一声断喝，把马云汇集的证言、证词甩到高煦头上，又纷繁落在地上， 高煦不敢去捡，偷眼看时，失礼、失礼、僭越、杀人、私募兵士，件件有人签书画押。刹时，他的汗顺着额角往下淌，内心的那座高傲的山岳一下子崩塌了。

“皇上又错了。”高煦不知哪来的一股劲，童年时硬着头皮灌进的那点文墨刹时都聚 拢过来，变成了针对天子锋利的诘责，“说违逆不孝，大逆不道，那起首是陛下。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。可皇上呢，做臣的时候就没去死，反而以靖难之名，举背叛朝廷之旗，夺了太祖天子传给建文帝的江山，这不是大逆和违逆吗？你若说没我这个儿子，那救驾之功就没有我，说不定你当年就死在乱军当中了，也就没有你明天这个威仪天下的天子，不是你没有我这个儿子，而是没有这个儿子，就没有你的明天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