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新世界[第1页/共3页]

阿涟在舱内熟睡，颈后新芽跟着呼吸明灭。杨凡指尖凝出一缕浑沌之气，悄悄触碰新芽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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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雾中俄然展开一只猩红竖瞳，陈腐的神念打击震得他神魂欲裂：【蝼蚁，你觉得斩断循环就能赢？】

地脉轰然炸裂，岩浆裹挟着青铜碎片喷涌而出。杨凡腾空画符，冰晶树苗的虚影在身后闪现，根系扎入岩浆强行封印裂口。村民的哭喊声中，他闻声风里传来短促的吼怒，仿佛小渔在焦心示警。

杨凡抹去嘴角血渍，浑沌之气分红四股同时弹压。旧神的嗤笑在识海回荡：【你能救多少？十处？百处？这新世的地脉早被因果牢的怨气渗入，你封得住裂缝，封得住民气吗？】

乌鸦俄然炸开羽毛：“仆人谨慎！”

“西北方！另有三处地脉非常！”乌鸦尖叫着扑向云端。

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，最早被封印的裂口俄然崩开。几个村民眼神板滞地走向岩浆，口中呢喃：“活着好累……把灵魂献给神明吧……”

“哎呀，饱了。”阿涟打了个嗝，眼瞳出现黑金色，“这位大哥，您仿佛惹上大费事了？”

杨凡站在知名山颠，脚下是连绵千里的田野。风从草尖掠过，带着露水的潮湿和泥土的腥气——这是最浅显的凌晨，却让他眼眶发烫。三百年来，他第一次嗅到没有血腥味的风。

渔船行至旋涡中间，阿涟俄然撒网。网中捞起的不是鱼，而是胶葛着黑雾的青铜碎片。她谙练地取出骨刀剜去腐肉般的怨气，将碎片扔进鱼篓：“这些脏东西比来越来越多，您晓得如何回事吗？”

新天下的晨光初现时，天幕是淡青色的。

暴风骤起，黑雾凝成巨手抓向渔船。阿涟腕间银铃急响，却不及巨手速率。千钧一发之际，杨凡的浑沌镰刀斩断雾手，余光瞥见少女后颈的新芽亮起微光，被斩落的黑雾竟被她吸入体内！

杨凡瞳孔骤缩——少女颈后有淡绿色的新芽印记！

“仆人，东南边有炊烟！”乌鸦落在他肩头，喙尖沾着野果的汁液。浑沌珠碎片在它额间闪动，映出远处村庄恍惚的表面，“是人类！没有灵根的凡人！”

村口的篱笆歪歪扭扭，几只芦花鸡扑棱着翅膀追逐稚童。老妇人坐在槐树下纺线，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。杨凡隐去身形走过田埂，闻声农夫粗声抱怨：“这鬼气候，昨儿刚种的麦子又让野猪拱了！”

杨凡的浑沌之气渗入土层，却在触及地心时被某种力量弹回。那感受像是一头甜睡的巨兽翻了个身，震得整片田野的麦苗齐齐倒伏。

杨凡站在礁石上，脚下是被怨气净化的黑浪。乌鸦精疲力竭地瘫在他肩头：“第三十六处地脉裂口……旧神残魂越来越强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