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亦葬天[第1页/共3页]

龙爪刺入本身胸膛，挖出一颗冰晶心脏。心脏内封着一缕翡翠魂丝，恰是阿涟消逝前最后的光蝶。

不是妖兽的嘶吼，而是某种更空灵、更悲怆的长啸。雪幕被无形之力扯开，暴露被冰封的疆场——数百具修士尸骨保持着战役姿势，冰晶覆盖他们的眉眼，手中法器仍缭绕着未散的法力颠簸。最中心的冰柱内封着一柄断剑，剑柄缠着退色的红绳，绳结款式与当年小渔系在雪魄剑上的一模一样。

断剑感到到浑沌之气，竟震裂冰柱飞出。杨凡握住剑柄的顷刻，冰原轰然陷落。他被卷上天下浮泛，坠落在庞大的冰晶王座上。王座扶手上搭着一副残破的铠甲，甲胄心口位置凸起，形状与逆鳞完整符合。

永冻荒漠开端雪崩。杨凡站在崩塌的神殿中心，手中逆鳞化为齑粉。乌鸦落在他肩头，喙里叼着半片龙鳞，鳞片上闪现新线路：

三百年前罗雪陨落时，他亲手将她的本命剑沉入归墟，现在却呈现在这极寒之地。断剑下方的冰层中嵌着一块石碑，碑文被风雪腐蚀，唯有最后一句模糊可辨：【……以我骨为碑，镇天道于此。】

“旧神？那不过是我圈养的看门狗。”冰璃的瞳孔化作竖瞳，“真正的仇敌是‘他们’——制造初代天尊和罗雪的高位存在。”

暴风雪在碑前止息。

“擅闯神墓者，死。”冰傀齐声低语，声音恰是因果老旧神的调子。

杨凡攥紧花茎：“为甚么现在才说？”

神殿开端崩塌。冰璃将心脏按入王座，永冻荒漠的地脉能量猖獗涌入铠甲。杨凡的浑沌镰刀劈在铠甲上，却只溅起火星：“你勾引我汇集因果牢残片，就是为了重启弑神甲？”

罗雪跪在冰原上剜出胸骨，血淋淋的骨片化作石碑。

冰璃轻笑，指尖在王座扶手上一点。冰晶空中变得透明，暴露下方万丈深渊——深渊中直立着成千上万的冰碑，每块碑里都封着一具小渔的尸身！

“不。”杨凡回身，瞳孔中盛开双色花，“是我终究学会，如何当个凡人。”

花瓣中闪现小渔的虚影，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实在。她伸手触碰杨凡胸前的天下树根，金纹顺着指尖伸展满身：“冰璃的铠甲能穿越位面，但需求耗损全部新天下的能量——阿涟的死，我的消逝，都是为了这具铠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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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河沸腾，统统冰碑同时发光。小渔的三百具骸骨化为灰尘，每一粒都映着不应时空的笑容。冰璃的铠甲在强光中崩解，她看着本身消逝的指尖，俄然大笑：“本来这就是变量……”

铠甲刹时复原，穿戴在冰璃身上。她化为人形走下王座，脚下冰层映出无数堆叠时空——每个时空里，杨凡都在与分歧的冰璃对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