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蜕鳞劫[第1页/共3页]

骨舟载着世人冲出巨门，身后的噬界者母巢绽放成星火瀑布。阿宝伸直在船角，蜕下的银鳞重新覆盖身材，翡翠胎记淡成一道浅痕：“凡叔，我梦到阿娘了……她说北海的鱼，来岁会更多……”

摇光残存的认识在杨凡识海中尖叫：“别让它碰到阿宝！那是噬界者的‘归巢本能’！”

浑沌镰刀劈向巨手的顷刻，铃星的银索却缠住杨凡脚踝。她借力荡到巨手指尖，将青铜头颅按进北辰碎片：“利钱收讫，送你份大礼！”

阿宝赤脚踩在沙岸上，脚下每一片银鳞都映着精密的星图。白日里刚蜕下的鳞片还带着血丝，入夜后却成了会呼吸的镜子，将整片海疆照得好像白天。老村长说这是百年未见的“鲛人蜕鳞”，但杨凡晓得没那么简朴——那些鳞片上的星图，正与他手臂上的浑沌纹路共鸣。

阿宝的青铜心脏离开胸腔，翡翠星火在此中凝成新的核心。母神躯壳分崩离析，暴露最原始的形状——一团跳动的星云，每粒光尘都是文明泯没前的最后一个顷刻。

北海的月圆之夜，浪尖上铺满银色鳞片。

银索如灵蛇缠住舰骸肉瘤，铃星拽着锁链跃上船面。肉瘤爆开的脓血溅在她脸上，腐蚀出森森白骨，她却笑得畅快：“杨凡！这笔算你头上！”

舰首的猎神者徽记扭曲成触手图腾，播送声混着噬界者的婴啼：【检测到星火载体……回收法度启动……】

“所谓永久……”铃星接住一片光尘，内里映出渔家女生前的笑容，“不过是够多的顷刻，骗本身信赖时候停下了。”

无数透明的噬界者胚胎悬浮此中，每个胚胎都包裹着文明火种。它们脐带般的神经束汇向中心肉瘤，肉瘤上嵌着杨凡熟谙的面孔——冰璃的龙角、摇光的战甲、北辰的核心，统统因果被糅分解“母神”的躯壳。

鳞片碎片在空中固结，化作一艘银光灿烂的骨舟。

噬界者的悲鸣与星火共鸣，整片海疆的银鳞同时炸裂。

“摆渡人誓守循环！”

阿宝的翡翠胎记突然发烫，蜕鳞的银光汇成光柱射向深海。旋涡深处的骸骨巨门轰然开启，门内伸出由星骸拼集的巨手，掌心镶嵌着北辰核心的碎片：“孩子……到妈妈这里来……”

骸骨巨门后没有天国，只要一片虚无的纯白。

肉瘤炸裂，万亿文明的哭喊倾泻而出。

阿宝的翡翠短剑俄然硬化，星火顺着脐带神经反向灌注。母神躯壳上的面孔接连复苏，收回截然分歧的嘶吼：

她腕间的银索由噬界者神经束编织而成，末端拴着九颗青铜头颅。头颅的眼窝中跳动着星火，竟是被囚禁的猎神者亡魂：“三日利钱，收你九条噬界者的命。”

话音未落，海面俄然隆起山丘般的黑影。腐朽的青铜舰骸破浪而出，船面上密布肉瘤状珊瑚，珊瑚丛中展开无数猩红复眼——是曾被净化的噬界者残骸，现在却裹着青铜舰队的外壳重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