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艮岳胜景[第6页/共7页]

宋徽宗迷惑道：“这是为何？”世人也看向蔡京。蔡京捋了捋髯毛，笑容满面。蓝从熙眨了眨眼睛，蔡京点头一笑。

费无极道：“有禁军，不缺人。”张明远道：“果有此事？”

宋徽宗担忧道：“如此发兵动众，朕就怕扰民过火。毕竟明远恐怕也道听途说了，这花石竹木，来自苏杭。”随即看了一眼张明远。

蔡京见宋徽宗蹙眉，便劝道：“陛下不喜女色，所爱只是平常花草树木，世人连多看一眼都不肯，陛下不必如此担惊受怕。如若刁民草寇另有牢骚，不过是办事的人办事不力，或是官府用人不当。此非陛下错误，今后微臣叮咛下去，让他们不要扰民就好。如若陛下还不放心，微臣觉得可组建提举淮浙御前人船所，由内侍邓文诰全权卖力，并由朝廷定下法度，今后陛下可传达旨意，指定人船按数量征集，再运入都城。别的不准其别人进献。如此就万无一失了。”

宋徽宗道：“朕早想好了，一篇《艮岳记》便是多年来的夙愿，好梦成真，朕便此生无憾了。”蔡京等人随声拥戴，张明远和费无极等人也只好点了点头，不免歌功颂德一番。

宋徽宗喜出望外，用手一指，世人也看了畴昔，皆目瞪口呆。张明远等人定睛一看，有几个小黄门在山后跑来跑去。

蓝从熙道：“陛下放心，微臣定不辱任务。”宋徽宗又道：“让种溪带画门生来。”蓝从熙道：“陛下放心，微臣天然安排。”

费无极心想，禁军用来保家卫国，如若演出成了花架子，便贻笑风雅了，但又不好辩驳，便叹道：“难为高太尉一片苦心，他刻苦受累了。”

张明远环顾四周，但见寿山叠石飞瀑，哗哗作响。那雁池里，波光粼粼，不由赞道：“如此神瑶池地，便是‘人在画中走，人在画中游。’”

世人出了延福宫晨晖门，向西直抵艮岳西边的华阳门。这艮岳也称之为华阳宫，名字很有玄门风采。这华阳门红墙绿瓦，雕梁画栋，好似天宫的楼宇。

宋徽宗道：“华阳宫每日可曾洒扫？”蓝从熙道：“陛下放心，微臣亲身监督，必无不对。”宋徽宗笑了笑，表示他退了下去。

走了几步，宋徽宗俄然转过脸，表示朱勔和李邦彦不必紧随厥后，二人愣了愣，只好停在原地，目瞪口呆。

朱勔笑道：“陛下，花木倒是轻易成活，果品则要遴选精兵强将快马加鞭，沿陆路一站一站通报，在果品还新奇之时运到都城，才可让艮岳妙趣横生。”

宋徽宗道：“这叫做天圆处所，我大宋不能光复汉唐故乡，乃是一大憾事。故而朕派你们去汇集这些处所的石头和水，便是聊以忘忧罢了。朕素知这些东西没甚么大用，舆图开疆但是自取其辱，自欺欺人之举。朕回想汉唐，心中苦闷，无人晓得。这吐蕃天寒地冻也就罢了，恰好西域被小国占有，让我大宋望眼欲穿而心灰意冷。武则天都在天山设立过北庭都护府，可朕却难以比得过武则天，岂不是惭愧难耐？”一语落地，世人嘘唏不已，皆想起汉唐乱世，一个个神情庄严，无言以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