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阴阳初现[第2页/共3页]

黄符炸开一团金光，三个鬼影惨叫一声，像被暴风卷走的枯叶，刹时消逝在墙角。爷爷一把将我拎起来，粗糙的大手拍在我背上：吐出来！

我尖叫一声，回身就往屋里跑，可刚跑两步，脚下一绊，重重摔在地上。转头一看，老头的指甲已经快碰到我的肩膀了——

我点点头，内心却更惊骇了。因为即便蒙着眼，我还是能感遭到——屋子里，不止我们三小我。

香烧到一半，俄然齐齐折断。爷爷神采一变，猛地将我拽到身后。坟土“簌簌”颤抖，一只青紫色的手破土而出！

爷爷！它又来了！

阴物就像野狗，爷爷哈腰捡起铜钱，在我衣衿上擦了擦，你越怕，它越追着咬。

像是有人用指甲刮着窗户，又像是湿漉漉的脚掌在泥地上拖行。最可骇的是，我总感觉有东西站在炕边，弯着腰，脸几近贴到我的鼻尖上——它在闻我。

黑布蒙眼的夜晚，我伸直在炕上，耳边尽是窸窸窣窣的怪声。

一个没有下巴，舌头垂到胸口；一个脑袋裂成两半，脑浆像豆腐脑一样闲逛；最后一个最可骇，它没有脸，只要一张血红的嘴，正对着我笑。

滚！

那是个穿灰布长衫的老头，瘦得像根竹竿，神采青白，眼睛却黑得吓人。他直勾勾地盯着我，嘴角渐渐咧开，暴露两排发黄的牙齿。

当晚，爷爷给了我一面铜镜。镜面恍惚不清，边沿刻着八卦纹。

我这才发明，本身嘴里不知何时含着一口腥臭的黑水。哇地吐出来，地上顿时腾起一股青烟，黑水里竟有几条细如发丝的红虫在扭动。

血符印在鬼手上，顿时腾起黑烟。地下传来凄厉的嚎叫，整座坟包狠恶颤栗，像是有甚么东西冲要出来。爷爷抄起铁锹，狠狠铲断鬼手，断肢落地就化成了脓血。

我六岁那年的夏天，青溪村热得像蒸笼。蝉鸣声沙哑，连狗都趴在树荫下吐着舌头，一动不动。

老头嘿嘿一笑，俄然伸手朝我抓来：那恰好，跟我走吧。

会如何？

数到九十九，我实在忍不住了，一把扯下黑布——

我抱着铜镜躺下，半夜被一阵“沙沙”声惊醒。睁眼一看，镜面竟本身亮了起来，映出床底下——那边蹲着个穿红肚兜的小孩，正仰着脸冲我笑。

瞥见我们啦？无脸鬼的嘴咧到耳根。

老头阴沉森地笑了：躲得过月朔，躲不过十五。说完，他的身影渐突变淡，最后像烟一样消逝在氛围里。

爷爷往我枕头下塞了把剪刀：那就喊我，喊大声点。

阴秽入体。爷爷用桃木剑挑起红虫，甩到油灯上烧得噼啪响，再晚一步，你的魂就被蛀空了。

我、我爷爷不在家！我结结巴巴地说，手心满是汗。

那天傍晚，爷爷去邻村做法事，父亲在田里干活还没返来，母亲在灶房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