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五雷镇魂[第1页/共3页]

空中开端震惊，大坟深处传来“咚咚”的闷响，像是有甚么东西在撞击棺盖。跟着一声巨响，青石墓穴轰然炸裂，漫天土块中，一个黑影破土而出。

记着，待会儿不管瞥见甚么都别出声。爷爷往我嘴里塞了片柚子叶，含着它，能闭阳气。

铜钱剑刚碰到尸身的皮肤，就“滋啦”一声冒起青烟。僵尸吃痛，松开爷爷，回身朝我扑来。我踉跄后退，后背撞上墙壁，退无可退——“啪”！

甚么叫五阴土？

那是个穿寿衣的老头，浮肿的脸泡得发白，朴重勾勾地盯着我。我猛地后退，水洼却“咕嘟咕嘟”冒起泡来，一只泡烂的手俄然伸出水面！

爷爷从袖中甩出一张紫符，腾空贴在僵尸胸口。符纸无火自燃，刹时烧出一个大洞。僵尸收回凄厉的嚎叫，终究轰然倒地，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。

正说着，我俄然感觉脚踝一凉。低头看去，一只白骨手从土里伸出，正死死抓着我的脚！

一道闪电劈在院中，照亮了女人身后——十几个摇摇摆晃的身影正从雨幕中走来，他们的脚踝上，都拴着断裂的锁链。

我踮脚从门缝往外看，只见个披头披发的女人跪在雨里，怀里抱着个襁褓。她昂首时，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——她的眼睛没有瞳孔，满是眼白！

刀枪不入，雷火难伤。"爷爷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，倒出些粉末撒在黑水上，"要不是你那一剑刺中它脊椎的尸钉，今晚我们都得交代在这儿。

爷爷背着褡裢，我提着装糯米和黑狗血的竹篮，沿着泥泞的巷子往北山走。越靠近乱葬岗，四周的树更加扭曲，枝干像痛苦挣扎的人臂。

女人俄然不哭了。她的嘴角渐渐咧到耳根，暴露满口精密的尖牙：小娃娃，聪明得很啊！

乱葬岗比设想中更阴沉。倾斜的墓碑间，十几座新坟的土都被翻开了，棺材板散落一地。最可骇的是中心那座大坟——青石砌成的墓穴敞开着，内里空空如也。

阿谁水洼里的老头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面前。

爷爷！我抓起地上的铜钱剑，狠狠刺向僵尸后背。

第二天凌晨，雾气未散。

你、你哄人！我死死抵住门，爷爷才不会让你来！

我趴在窗边，看着爷爷的背影消逝在雨幕里。雨越下越大，屋檐滴水串成珠帘，院子里积起一个个小水洼。

看那边。爷爷指向大坟火线。

那是个阴雨绵绵的傍晚，爷爷被请去三十里外的赵家庄措置一桩怪事——赵家老太爷死了七天，尸身不但没腐臭，反而一天比一天新奇。

五雷虎将，火车将军。他每念一个字，就有一道闪电劈进屋里，敢动我孙子？

我本能地按脱手心雷符，一道金光闪过，水洼里传来刺耳的尖叫。再看时，水面只剩下一缕黑烟。

“啪”！

洞里黑漆漆的，模糊能瞥见地上摆着七个陶罐，每个罐口都贴着黄符。我鬼使神差地走近，俄然，最中间的陶罐“咔”地裂开一条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