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借尸还魂[第1页/共2页]

我猛地翻身，抓住缠在腰间的铁链。那些锈迹斑斑的锁链现在滚烫如烙铁，与手臂上的血符产生诡异的共鸣。井水开端震惊，沉在底部的青铜棺收回闷雷般的嗡鸣，棺盖的裂缝里排泄暗金色的液体——那不是锈水，而是熔化的铜汁！

侏儒收回不似人声的惨叫，身材开端崩解，铜钱一枚枚脱落，像被无形的手硬生生扯下。

腐肉簌簌掉落，像被虫蛀空的树皮。

月光下终究暴露本相——玄青的躯壳像被蛀空的蝉蜕，胸腔里伸直着一个由铜钱拼集的侏儒，每一枚钱眼都转动着分歧人的眼睛，有的怨毒，有的猖獗，有的......竟带着悲悯。

白烟暴起，灼烧的疼痛让我面前发黑，但烟雾中却闪现出八个恍惚的字形：

"埋着你的本命钱！"

——我的实在生辰八字。

我抬头漂泊在乌黑的井水中，头顶那一小块扭曲的月光被"玄青"的身影遮挡。他站在井口，腐臭的右手指尖滴落黑血，每一滴落进水面，都晕开成铜钱状的波纹，仿佛在井中刻下一道道诡异的符咒。

"你偷换了观点。"我拽着铁链，一寸寸攀向井口，每说一个字都带出血沫，"不是玄青把肉身让给你......是你用《夺舍钱》侵犯了......"

我蓦地发力，跃出井口，沾满铜汁的手直接插进它胸口——

"现在明白了？"他的声音俄然变了，不再是玄青的明朗，而是沙哑衰老，像生锈的铜器摩擦——是爷爷的声音。

另一具我的尸身。

"嗤——"

"你只是......"

"嗤——"

"你觉得柳瞎子真是帮你？"铜钱侏儒收回锋利的笑声，声音像是无数铜钱在相互碰撞，"他让你挖的'惊字坟'里......"

"玄青"暴怒地挥袖，井沿俄然刺出数十根青铜尖锥，像毒蛇般朝我绞杀而来！

而就在这时，井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——

影象如决堤大水般冲来——

青铜棺盖轰然掀飞，暴露内里......

"容器。"我打断他，声音在水底显得沉闷而悠远。

每一具尸身心口都插着一枚铜钱，正与现在嵌在我血肉中的碎片一模一样。而最中心那盏灯里伸直的婴儿......

他的话戛但是止。

"噗嗤——"

三十年前的青铜殿里，七具无头尸身吊挂的并非人皮灯笼，而是七盏以铜钱为芯的命灯！

七枚刻着天师名号的"通宝"铜钱，如流星般穿透他的身材！

锁龙井的水像凝固的墨汁，冰冷砭骨，却又沉重得让人堵塞。

但比他更快的是从棺中飞出的七道金光——

"啊啊啊——！"

"闭嘴！"

白烟再次暴起，铜钱侏儒惊诧地低头，看着我从它体内抽出的那枚生绿锈的"天禧通宝"——恰是惊字坟铜镜后背嵌着的古钱！

丁卯庚戌丙午甲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