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：揭开迷局（二）[第3页/共5页]

两个小寺人神采阴沉，此中一人说：“穆承诺，皇上有请。”

“方才不是还一向头头是道么？现在如何又想起装聋作哑了？”李煜玄带着几分玩味持续说：“你清楚晓得朕说的是甚么。”

身后传来一声嘲笑。

黑云在全部午后都覆盖着皇城，料想中的瓢泼大雨总像瞬息而至，又迟迟不来，反让民气神不定，迷离在一场瑰丽的朝霞中，觉得这场暴风骤雨不会来了。

“甚么？”穆晏清内心回想起，那领事寺人临走前说的一句“十有八九是竖着出去的”，惊觉为时已晚，“你……你不是将近能够离宫了吗？”

这话也是说给穆晏清听的，再迟误下去，采莲就真的要把命搭在这里了，“公公息怒，丫头不懂事，我这就跟您出来，劳烦公公带路。”

“你的意义是，朕孤负了姚妃，也应当为此自责和难过才是？”

谁晓得这丫头像是一下子开窍了，发觉到环境不妙，搀着卫凌的手，规矩地笑道：“卫公公，我们主子体弱，只怕在皇上面前要失礼，要不……您让奴婢扶主子出来，奴婢顿时就滚，绝对不会……”

“你就是再知己不安，也不要再冒险来见我了，”余从凄怆地看着穆晏清，“他如果晓得你我二人见面，就该狐疑我们要去高密。我这平生都出不去这里了，而你另有几分姿色，不愁没机遇，总不能还与我一样把命搭在这里。”

“离宫？”余从难以置信，眼含泪光，说：“我是皇上亲身打发过来的，如何能够另有机遇出去？这辛者库，出去了是再没机遇出去的。除非死了，乱葬岗就是我们的归宿。”

半晌后，李煜玄非常赏识地说：“连皇后都看好的穆承诺，公然是伶牙俐齿，你若说本日是朕多心了，那朕再问一件，太子的事情，朕总没冤枉你了。”

采莲本来倔强地扯着穆晏清的一侧袖子不肯放开，穆晏清利落地一抽手，不忍转头看她，反而责备道：“让你等着就等着，啰嗦甚么！”

“皇上内心有姚妃，你是晓得的，”余从的声音衰弱有力，“我亲眼看着他为了震慑重臣，亲手将本身敬爱的妃子送进冷宫，才知果然帝王家最是残暴无情。不幸姚妃，这么风华绝代的一名娘娘，至今不知。穆晏清，他虽给了你职位，但宫里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真情，你可千万，千万不要对他存有任何心机。”

雷声微风声持续闷闷地哼着，每一声都像这里无处可寻的哭泣和悲鸣，也像角落处的疯子无缘无端的暗笑，一起如影随形。

破窗还在吱呀吱呀地哭泣着，穆晏清昂首一看，内里已是黑云压城，像要一点一点淹没了这个破败之地。

余从忆及旧事，认命般瘫坐在地上，有力地抱着膝盖，说：“我本就是个洒扫的知名之辈，原只盼着这平生能安然离宫，尽孝于父母就好。没想过，伴君如伴虎，连我如许阔别了皇上的人都不能幸免。皇上只是顺手一指，让我去买药，我就此生再无希冀了。天底下，任谁能和他对抗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