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二：慈宁宫[第3页/共5页]

“主子服膺教诲。”

与其让天子一向对一个女民气胸惭愧，太后私心更想让天子早日放下这份不该有的情义。天子这个位子本来就会孤负很多人，但惭愧和在乎，就不该该有。

待李煜玄坐下，太后才见到他额头的汗珠，叮咛人上茶，说：“气候这么热，难为天子还过来陪哀家说话，但是有甚么事情要说与哀家听？”

太后说：“教诲谈不上，天子只当是听哀家这个长日无事的妇人唠叨几句家长里短吧。哀家也晓得，易妃有仙颜有聪明，还为天子诞下一双聪明聪明的后代，天子想赐与夸奖，这也是该当的。可若说摊开了说，后宫的有功之人，又岂止是易妃一个呢？”

“哀家方才读到一句话，‘居敬而行简’，这‘敬’字可好？”

“那娴嫔可就真的好福分，是太后您亲身开的口。只是奴婢不明白，娴嫔前日才说，待七公主满周岁后，就带来慈宁宫常伴太后。您这么喜好七公主，倒是没有答允这个。”

荣祯帝不想去切磋女子间的甚么心机和猜忌，只好作罢。在他看来，若委曲一个爱妾，能换来母亲的对劲，天然是不必踌躇的事情。

青砚在太后身边数十年，太后能看得清的事情，她也心中稀有，温映池是晓得易桂华不是善茬，并且也真的胆敢向皇嗣动手，才想通过太厥后庇佑孩子。

轿辇旁的顾甯川跪下来，绕开了李煜玄话里的摸索，说：“皇上与太后惦记天下万民，是天下人的福分。皇上赐赉的东西，主子倍加珍惜，以是伤也好得快。”

李煜玄晓得，母亲真不是平白无端叫他过来叙话。他收起方才的笑意，正色道：“儿子如有不当的处所，还请母后教诲。”

“母后如此厚爱，儿子先替娴嫔和昭儿谢过母后。”

太后放下书，一如既往地和声道：“天子不必多礼，起来吧。”

“不不，哀家也晓得她此时不宜再封，娴嫔还年青，今后再诞下皇嗣，另有的是机遇。哀家是想，她性子好，现在也担得起一宫主位了。易妃晋封为贵妃，宫里定是人多来往，娴嫔母女再住在延禧宫只怕不当。你与皇后做主吧，给她选个温馨怡人的处所迁出去。她还年青，又有个小女儿要照顾，事情必定多，哀家会从慈宁宫给她挑一个掌事宫女畴昔。”

李煜玄细心聆听，指尖时而敲着茶杯，沉默了斯须答道：“母后的意义是，另有有功之人能够予以夸奖？”

太后的神情转而浮起模糊的哀痛，“天子晓得有功当赏，这很好。有错当罚的，罚过也就罢了，该吃的苦头都让人吃过，有些陈年旧事就不要再咬着不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