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三：中秋（二）[第2页/共5页]

李煜玄倒也了解这些，反倒耐烦安慰起来：“宫中乐工到了这等首要日子，天然是身兼重担，好学苦练也是道理当中，如果整日的弹奏扫兴都没法包管不出错，宫里养你们有何用？”

李煜玄不顾衣裳沾湿，向姚既云伸脱手，说：“‘此时相望不相闻，愿逐月华流照君’。爱妃既有此情义与心机，何不早让朕晓得？现在才光荣，方才没有错过一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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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煜玄来到姚既云身边，正要问何事，昂首一看，发明姚既云面前跪着一个度量琵琶的年青女子，清澈透亮的双眼微光流转，像是自山涧中误闯而来的小白兔，既不知所措，又不知害怕。

一舞结束，姚既云站在船头往岸边靠近，盈盈一握的细腰和柔嫩身姿，更显清冷，仿佛刚才的尘凡喧哗和霜雪，她都没有沾上半分，还是可随时乘风而去。

“怕甚么？”易桂华说：“他们还敢在这里闹开了不成？你且说，我忙于接待，得空兼顾，乌戎的美意我心领了。”

跟着波纹自夜色中款款而来的，另有一叶小舟，一红衣女子立于舟上，长袖曳着水面，扬开的湖光山色在她身后成了屏风般的映托，划桨的船夫一身玄衣，几近要融进了身后的夜色中。

年青女子涓滴没有踌躇，昂首答道：“皇上觉得宫中乐工皆是山珍海味服侍着？每日苦练不说，如果吹奏不尽如人意，轻则罚俸，重则剥削一日三餐。”

她的长袖划开了一圈一圈的光环后，留下如许的惊鸿一瞥，又随舟远去，留下袅袅歌声：“‘不知江月待何人，但见长江送流水。’”

那女子难以置信，半信半疑地叩首问安。

穆晏清远远瞧着，李煜玄的眼睛恨不得长在姚既云身上。

姚既云当然晓得李煜玄现在的眼神和耐烦代表甚么，再看着那女子涓滴不懂畏敬的眼神，心中更觉狐媚又蛮横，耐着性子道：“那你现在能够放心归去了，本日是团聚佳节，本宫能够饶你一个不敬之罪。”

李璟辞便略过这一茬，亮脱手中的小包裹，说：“娘娘，这是我给你留的一些糕点，我看您喜好吃。”

“我看殿下和娘娘相谈甚欢，不好冒然插手，怕扰了你们的兴趣，也是我内心驰念穆娘娘，想和您多聊几句。”

“不是不是，”李璟辞说：“如此团聚之夜见到娘娘，内心倍感亲热，我也曾敬慕顾家风采，视公公为知己老友，可贵进宫，也想见一见。”

卫凌心底一凉，对那丫头说：“大胆！还不给皇上存候。”

乐声从空灵转入降落，渐如声声诉说的愁思，红衣女子半躺于舟上，再呈现在亭台的视野中时，长袖已是一向浸入水中，如眼中的愁思，仿佛重得抬不起，舞姿委宛幽怨，欲说还休之态引得看客纷繁为之可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