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5章 岐黄试金[第1页/共2页]

"当时池子看着满满铛铛，实在底下早被耗子打了十八个洞穴。"李铁牛指尖顺着少年三焦经游走，"水流得急时看不出，等水位降了才知——"他猛地扣住病患关元穴，"内里早就漏空了！"

"你疯了！"林立伸手要拦，却被白小米拽住袖口。少女薄荷香混着柑桔甜味劈面而来："林大夫不是最讲究望闻问切？"

"长辈......"林立喉间发紧，忽见李铁牛蹲在药柜旁逗弄壁虎，肝火腾地烧红了耳根，"这等江湖骗子都能混出去，杏林苑的门槛未免太低！"

"阴阳倒置，五行逆乱......"林立喃喃自语，腕表秒针转了三圈仍不敢断言。诊室垂垂响起窃保私语，白小米踮着脚往案前张望，柑桔发卡勾住了李铁牛的粗布袖口。

齐忠昊轻叩脉枕："可要再观舌象？"

屏风后俄然传来瓷器碎裂声。白小米踮脚张望，只见药童正仓猝清算打翻的参茸锦盒，玄色遮阳布下模糊暴露半截紫红色根须。

满室哗然中，李铁牛慢悠悠起家。他裤脚还沾着泥，束缚鞋在地砖上蹭出吱呀声响："林大夫昨儿给刘金贵开的壮阳方剂，加了双倍锁阳吧？"指尖掠过案上脉枕，"阴虚火旺还猛补阳气，不怕烧穿病人的任脉？"

"当真？"李铁牛眼睛发亮，"传闻你们有株五十年的——"

齐忠昊眼中精光乍现："小友也通脉理？"

少年俄然狠恶咳嗽，呕出半碗黑褐色药汁。李铁牛抄起案上银针，三寸毫针闪着寒光刺入膻中穴，伎俩竟与屏风百草图上记录的"苍龙摆尾"分毫不差。

叶子汐墨色旗袍上的苏绣竹叶无风主动："蓄水池？"

"粗鄙！"穿绛紫旗袍的贵妇捏着丝帕退开两步。

叶子汐俄然上前半步，白玉似的指尖捏着李铁牛沾泥的袖口："你若能治好他......"冷香拂过青年鼻尖，"我便把百草堂的镇店之宝借你一用。"

诊室死寂中，齐忠昊手中茶盏"当啷"落地。青瓷碎片映着白叟颤抖的白须："小友可知修补经脉的体例？"

八仙榻上的少年俄然狠恶抽搐，枯枝般的手腕撞得脉枕倾斜。林立三根手指刚搭上寸关尺，额角就沁出盗汗——这脉象如三月山洪冲撞堤坝，清楚是气血两旺之相，可少年眼窝深陷唇色青紫，清楚已是油尽灯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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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铁牛俄然打了个清脆的喷嚏。这动静惊得药柜顶上的铜秤砣晃了三晃，二十多道目光齐刷刷刺来。他揉着鼻子嘲笑："对不住，林大夫身上的硫磺味儿冲鼻。"

银针尾部突突震颤，少年蜡黄的面皮垂垂透出赤色。李铁牛抹了把汗，转头看向齐忠昊："这位小伙看着像是痨症，实则是任督二脉断了通路。比如柑桔林引水的竹渠——"他从裤兜摸出半截竹片，"大要完完整整，内里早就让白蚁蛀空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