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跪影赎罪[第1页/共2页]

"铁牛兄弟！"赵大虎抱住少年沾着草屑的裤腿，指甲缝里嵌着昨夜抓挠树根留下的青苔，"我肠子都要拉出来了...求您给条活路..."

"老天爷哎！"张婶挎着竹篮去溪边洗衣，惊得篮中皂角撒了一地。她揉着昏花的眼，直到看清赵大虎灰败的神采——那清楚是死人脸上才有的青灰。

少年将颗柑桔抛向空中。金黄的果实划过朝阳，在方敏惶恐的接抱中裂成两半。果肉间竟藏着粒翡翠般的种子，在晨光里泛着奇特的光芒。

"铁牛哥！"方敏举着帐本跨过门槛，发梢沾着晨露，"白蜜斯说明天要发五百箱..."她俄然噤声，盯着赵大虎远去的背影，"你真信那恶棍会改过？"

李铁牛瞳孔微缩。昨夜潜入窦氏冷库时，他在帐本里见过这个刀疤的素描——本来赵大虎竟是窦虹一养了十年的打手。铁牛俄然轻笑，将捣碎的艾草混着柑桔汁抹在对方腐败处："想要解药？"

"是姓窦的！"他嘶吼着扯碎衣衿，暴露心口狰狞的刀疤，"那王八蛋让我在您收柑桔时拆台，说事成后分我三成干股！"腐肉跟着行动簌簌掉落，惊得几个妇人尖声后退。

只见她纤细的指尖悄悄捻动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翡翠种子，好像在庇护着人间最贵重的宝贝普通。就在这时，她不经意间瞥见了李铁盟主后的一抹暗红色陈迹，那是昨夜他与窦氏保镳狠恶缠斗时所遗留下来的血迹。固然颠末一夜的时候，但这血迹仍未完整擦拭洁净，仿佛在冷静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。

此时，一阵清爽的晨风悄悄拂过天井，带来了丝丝凉意。风中裹挟着淡淡的血腥味，与天井中柑桔树上披收回来的甜香相互交叉、融会在一起。这独特的味道满盈在氛围中，给全部天井蒙上了一层奥秘而又严峻的氛围。

动静像野火燎过枯草堆。李肖趿拉着草鞋从田埂跑来，裤腿沾着泥星子；张婶攥着锅铲冲出灶房，围裙上还粘着葱花。村口老槐树下转眼围了乌泱泱的人，窃保私语声惊飞了枝头的麻雀。

凌晨的阳光透过班驳的树叶洒在了陈腐的门框之上，白小米慵懒地斜倚着门框，嘴角微微上扬，暴露一抹轻柔的含笑。她那娇美的身姿被一袭真丝睡裙包裹着，而睡裙以外却随便地罩着一件李母穿过的粗布衫，这类搭配不但没有显得高耸，反而更增加了几分随性与天然之美。

围观人群响起抽泣声。林婉如挎着药篓挤到前排，瞧见赵大虎裤脚可疑的污渍，赶紧用帕子掩开口鼻。她发间的银簪跟着后退的行动摇摆，在赵大虎脸上投下颀长的暗影。

赵大虎像块被雨泡发的腐木般跪在李家门前。露水渗入他皱巴巴的裤管，膝盖深深陷进泥地里。这个曾经在青石村横着走的恶霸，现在佝偻着脊背，后颈处未愈合的腐败在晨光中泛着脓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