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药香劫[第1页/共2页]

王文礼的目光黏在白小米裹着黑丝的脚踝上，喉结转动："白蜜斯若想尝正宗药膳，王某随时能够伶仃..."

"这味道..."李铁牛俄然愣住脚步，鼻翼微动。长年浸泡在柑桔园练就的灵敏嗅觉，现在正捕获到氛围中漂泊的非常气味。他望向大理石柱旁的餐车，三层银质保温罩下飘出的药香里，清楚混着丝如有若无的金属腥气。

此时大堂扭转门叮咚轻响，白小米踩着细高跟踏碎一室沉寂。她身后跟着的李铁牛还在掸工装裤上的柑桔叶，古铜色脖颈间沁着层薄汗——方才在万果园堆栈验货时，他徒手掰开三个发霉的板条箱，现在指缝里还嵌着腐臭果肉的残渣。

王文礼肥厚的眼皮猛地抽搐："关你甚么事？"

"恰是。"霍思琪起家时踉跄了下，玄色套裙在腰间勒出脆弱的弧度，"但现在..."她俄然噤声，因为王文礼正晃着啤酒肚从后厨晃出来，金链子在汗津津的脖子上反光。

"钱彪晓得你吃背工吗？"李铁牛俄然开口，沾着柑桔汁的手指在桌面敲出节拍。上周他在船埠撞见钱彪部下卸货，那些贴着入口标签的木箱里，装的竟是长满白毛的本地柑桔。

"王主厨。"李铁牛高出半步挡住白小米，沾着泥星的工装裤与阿玛尼西装裤构成怪诞对比，"您这汤用的是景德镇新进的沙锅吧？"

总监霍思琪手中的珐琅勺跌进骨瓷汤碗，溅起的汤汁在亚麻桌布上晕开褐色斑点。她盯着面前这盅浑浊的液体，指尖在桌下狠狠掐进掌心。三个月前，这里还是高朋满座的气象，现在却冷僻得能闻声中心空调的嗡鸣。

霍思琪俄然捂住嘴干呕，想起上周商会晚宴后，税务局的张处长就是喝完这汤被送进抢救室。当时王文礼搂着她的腰说："霍总如果从了我，何至于让高朋喝到次品？"

"霍总，后厨说明天只用了六只土鸡。"助理抱着平板电脑快步走来，旗袍开衩处暴露的丝袜勾线跟着法度若隐若现，"上个月同期但是每天三十只起步..."

王文礼的放肆凝固在油光满面的脸上。画面里他正把发霉的党参塞进印着"特级"字样的包装袋，身后停着的冷链车上"钱氏生鲜"的LOGO清楚可见。

白小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水晶指甲轻叩餐车："这就是你说的招牌药膳鸡汤？"

"霍总现在有两个挑选。"白小米将条约拍在雕花茶几上，"要么持续被这个地痞讹诈，要么..."她瞥向正在查抄沙锅碎片的李铁牛，"让我们的首席品控师帮你重振招牌。"

"釉料含铅超标三倍。"李铁牛翻开保温罩，蒸汽腾起时他敏捷后仰，"高温熬煮十二小时，当归、黄芪的药性全变成毒素。"他指尖划过汤面，捞起片蔫黄的参须，"更别说这些以次充好的药材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