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还记得我七岁那年，你偷渡的圣诞礼物吗？[第1页/共3页]

枪声比尾音更快。周寅坤打空弹匣的刹时，六发枪弹精准镶入对方防弹衣接缝。最后那颗穿透肩胛时，他嗅到夏夏常用的柑桔护手霜味道——布莱恩竟连这都复制了。

戈壁的晨露凝在蓝玫瑰刺青上，周寅坤咬断缝合线时闻声卫星电话震惊。沾血的指尖按下接听键，耳机里传来胎儿心跳声，混着夏夏吃雪糕的窸窣响动。他望着沙丘上回旋的秃鹫，喉结处的刀疤跟着吞咽起伏："榴莲味？"

"你该光荣。"他踩碎对方腕骨，军靴碾着尝试室徽章，"她想要个完整的解剖标本。"

"小叔叔。"她俄然用泰语哼起摇篮曲，指尖在落地窗呵气画着北斗星，"还记得我七岁那年，你偷渡的圣诞礼品吗？"

"是椰子冰沙。"三百千米外的演播厅歇息室，夏夏舀起半融的冰碴贴在小腹，"宝宝踢我了。"她用心将勺子磕在杯沿，叮当声惊飞窗外监督的伯劳鸟。

玻璃幕墙轰然倾圮，周寅坤带着沙尘暴的气味破窗而入。他戎服残破不堪，腰腹伤口翻卷着暴露金色缝合线——恰是夏夏用头发编织的那种。四目相对的顷刻，夏夏俄然抓住枪管抵住太阳穴："小叔叔猜猜，此次枪弹在谁膛里？"

千里外的戈壁要地，周寅坤从燃烧的装甲车残骸爬出。锁骨处的疤痕沾着汽油，火舌舔舐皮肤时，他想起夏夏第一次学换药的模样。十五岁少女的辫梢扫过他腹肌，碘伏棉签抖得像是要哭出来："小叔叔的伤疤...仿佛会动的星座呢。"

"周夏夏！"他嘶吼着扣动扳机，枪弹穿透油箱激发连环爆炸。热浪掀飞他左耳的蓝宝石耳钉，那是今晨从阵亡兵士身上扒来的战利品——与夏夏右耳那枚恰好配成一对。

火场别传来螺旋桨轰鸣，夏夏攥紧他破裂的衣领。五年未见，此人下颌又添新疤，却仍保存着为她编辫子时的指尖温度。腹中胎儿俄然温馨，仿佛认出血脉相连的频次。

维披什的保镳破门而入时，夏夏正用口红在镜面誊写。鲜红的泰文数字随胎动颤抖，恰是周寅坤腰腹间的疤痕排序。她哼着安眠曲踢开昏倒的攻击者，裙摆血迹绘成的玫瑰与锁骨刺青交相辉映。

"宝宝说..."她将奶糖塞进他渗血的唇缝，"要爸爸讲故事。"

爆炸气浪掀翻第三个雇佣兵时，他摸到裤袋里熔化的奶糖。锡纸上的齿痕与二十年前产房监控里的婴儿如出一辙——夏夏出世时咬住他手指的力道，现在正通过胎动通报到掌心。

"甚么？"她在震耳欲聋的坍塌声中抬头。

"周蜜斯的胎教体例真特别。"布莱恩的呼吸喷在她耳后，"不如让观众看看..."

尖叫声被消音手枪掐灭。通风口跃下的黑影尚未落地，夏夏已将发簪刺入对方膝窝——伎俩与周寅坤教的分毫不差。她摸到攻击者后颈的刺青：盘蛇缠绕的DNA链，恰是美军尝试室的标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