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篇一 不是说要做蓝玫瑰蛋糕？[第1页/共2页]

弥生指着胶片边沿的奶瓶，全然不懂照片拍摄于枪战间隙。

"爸爸在给熊熊喂奶呢！"

小丫头举着从泰迪熊体内拆出的菲林冲过来：

暴光过分的胶片上，二十岁的周寅坤抱着襁褓站在暗淡走廊，硝烟满盈的背景里，他低头凝睇婴儿的眸光比圣诞烛火还和顺。

暮色染红咖啡馆窗棂时，夏夏发明收银台躺着枚冰雕戒指。

"为甚么留着它？"

冻在中心的蓝玫瑰裹着弥生掉落的乳牙，戒圈内刻的"1997"正在体温里排泄晨雾。

"妈妈！"

本来那年床畔冰冷的金属勺不是幻觉，周寅坤白大褂上的血指模也不是恶梦。

夏夏握紧烤盘走向林间，晨光穿透枝叶在她掌心投下活动的光斑。

话出辩才惊觉问的是怀表照片。周寅坤行动微滞，斧刃深深劈进年轮：

他回身去关烤箱的侧脸浸在暖光里，眼尾细纹盛着十二年不敢言说的月光。

烘焙间飘出焦糖香气时，弥生正骑在周寅坤肩头搅拌蛋液。

"妈妈快看！"

夏夏把蓝莓玛芬塞进女儿手里，看着小丫头蹦跳着去喂流浪猫，裙摆翻飞间暴露膝头结痂的擦伤——和那年庙会逃窜时摔的伤痕位置一模一样。

周寅坤没转头，削尖的木桩精准钉入榫卯，

这是十五岁那年弄丢的生日礼品。

男人冷白皮肤沾着面粉，凌厉下颌线被女儿乱揪的橡皮筋勒出红痕。

“删掉就真成死人了。”

夏夏咬下刹时怔住，海盐焦糖的滋味与十五岁高烧昏沉时，唇齿间化开的药片味道堆叠。

"你觉得周耀辉是甚么慈父？"

"陈舒雯闲得发慌。"

弥生的喝彩声突破呆滞。

夏夏俄然想起维披什移交的加密档案——1997年曼谷船埠爆炸案，周寅坤左腹这道贯穿伤，原是为抢回被绑架的婴儿保温箱。

周寅坤猛地拽走胶片塞入口袋，耳背泛红：

"弥生想要树屋。"

夏夏盯着他卷起袖口的手臂，那些为给孩子做秋千落下的伤疤像扭曲的星座。

晨雾漫过清迈山麓时，夏夏踮脚取下晾晒的咖啡豆麻袋，蓝棉布裙摆扫过屋檐下三双沾泥拖鞋。

腐殖土覆盖的捕兽夹旁，戴渔夫帽的男人正用瑞士军刀削磨木条，重生皮肤在逆光中泛着珍珠母贝的寒光。

弥生举起缠满胶带的纸箱，封口处火漆印是迪士尼城堡表面。

弥生举着歪扭的蓝莓饼干凑过来，糖霜撒成北极星图案。

弥生踢蹬着小腿咯咯笑，发卡枪弹壳在晨光里叮当碰撞。

夏夏剪开包装时山风俄然卷走添补泡沫，暴露退色的泰迪熊——左耳缺角的陈腐玩偶穿戴手工缝制的差人礼服，胸前歪歪扭扭的"陈"字让她瞳孔骤缩。

弥生戳了戳泰迪熊玻璃眸子上固结的露水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