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篇十四 下午能去小溪抓鱼吗？[第3页/共3页]

"有蚂蟥。"他俄然掐住她小腿，沾着泥浆的拇指重重掠过她脚踝。周夏夏扶着他肩膀保持均衡，看清他指尖底子甚么都没有。

弥生赤着脚冲进厨房，泡泡袜在地砖上踩出湿漉漉的足迹。周夏夏关小火回身，瞥见女儿粉白的小脸沾着泥点，胡蝶结发卡歪在耳际，鹅黄色卫衣后背还粘着片枫叶。

灶台上的平底锅腾起青烟，培根边沿卷起焦黑的边。周夏夏仓猝关火，铲起煎蛋时蛋黄"啵"地分裂，流心渗入了烤脆的面包边。她抿了抿唇，尝到方才被他抹过的位置残留着淡淡的啤酒花苦味。

"我们做荷叶饭吧。"周夏夏俄然打断他，抽出被按住的手腕，"后山荷塘的莲叶该长成了。"

周夏夏拂开弥生发间的石膏碎屑，昂首时正撞见周寅坤收刀入鞘。他后颈的衣料被汗水渗入，脊椎凸起的弧度随呼吸起伏，像是尚未收拢的鹰翼。

"妈妈！爸爸把我书包挂树上了！"

蝉鸣扯开雨后的沉寂，周夏夏哈腰系凉鞋系带时，后颈俄然贴上冰冷的东西。周寅坤将灌满冰水的军用水壶挂在她颈间，迷彩绑带在他指间绕了两圈，最后系成活结。

暴雨敲打玻璃窗的声响垂垂转弱，周夏夏推开厨房纱窗，雨后青草香混着烤面包的焦香涌出去。她低头搅动锅里翻滚的南瓜粥，围裙带子在腰间松垮系着，发尾扫过锁骨时沾了水汽。

"如许扯不竭。"周寅坤将遮阳帽扣在她头上，帽檐压得遮住眼睛。他回身拎起编织篮，裤袋里暴露瑞士军刀的金属表面，与篮子里嫩黄的隔热手套构成怪诞的对比。

"随你。"

"她才七岁。"周夏夏舀起一勺南瓜粥吹凉，金黄的粥汁在白瓷勺里微微闲逛，"上周教防身术摔青膝盖，前天练闭气潜水呛了水......"

阳光俄然刺入眼睛，周夏夏抬手遮挡时，腕骨碰到他潮湿的衣衿。周寅坤身上异化着荷塘水腥与硝烟的气味劈面而来，这味道与多年前他在金三角雨林找到她时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