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篇二十一 教孩子要实地演练[第2页/共3页]

午后热浪卷着蝉鸣涌出去，周寅坤拆开新到的栗棕色染发剂。夏夏看着他对比申明书皱眉的侧脸，消毒柜玻璃映出他鬓角星星点点的乌黑。

周寅坤反手擒住滋水的小手，枪口调转向窗外。水柱击中巡查警车的刹时，陈舒雯的吼怒混着蝉鸣炸开："周寅坤！"

"我们现在不在金三角！"

周寅坤反手去擦，却被她按停止段。消毒棉签蹭过耳廓时，他闻声极轻的感喟："白头发也别拔，显眼才好找。"

玻璃杯底磕上大理石的脆响里，周寅坤的军靴尖已抵住对方椅腿。夏夏将拉花针插进奶油罐："本店端方，续杯三次以上要出示身份证。"

弥生俄然举起水彩笔："叔叔你袖口在发光！"

军靴碾过碎月光的声响，夏夏再熟谙不过。她捂住女儿耳朵数到七，重物坠地的闷响定时传来。周寅坤甩着警用电棍返来时，领口沾着夜露的潮气。

荔枝味的甜腻在舌尖化开时，警报器红光扫过逃生线路图上的血渍。周寅坤的呼吸拂过她后颈，与挪威雪原上哄睡早产儿的频次堆叠成永久的心跳。

暮色染红逃生梯时，夏夏在东西箱底层发明退色的婚戒。周寅坤正给霰弹枪做保养，枪油味混着蓝玫瑰的香气漫过后厨门帘。弥生趴在地板上画明日安然屋线路图，蜡笔尖戳破纸张："爸爸，这里为甚么画星星？"

货架上的咖啡豆罐微微震颤，他抬手护住她后脑："你十七岁时也不会拆弹。"

夏夏看着水痕从"泰国皇家差人"的标识上蜿蜒而下，俄然被周寅坤扯进怀里。他染到一半的头发蹭过她颈窝，笑声震得胸腔发颤："教孩子要实地演练。"

"小美爸爸做了十个。"

打烊时钟摆指向十一点，周寅坤在查验警报器线路。夏夏将逃生线路图塞回他战术腰包，指尖触到个硬物——荔枝糖铁盒里装着微型信号发射器，唆使灯规律闪动如心跳。

儿童椅俄然在空中拖出刺响，弥生举着水枪冲过来："爸爸变成巧克力色了！"

夏夏把练习告诉压进货单下，昂首撞见他眉梢跳动的模样。二十年前在曼谷船埠，他举着冒烟的枪管说"记错数会要命"时也是这个神采。

"那是偷袭点。"他头也不抬地组装撞针，"要记风速和..."

夏夏擦拭咖啡杯的手顿了顿。阳光从周寅坤肩头漏下来，在他新染的黑发上镀了层金边。她想起挪威雪夜他教三个月大的婴孩认枪械零件，降落嗓音混着壁炉柴火的噼啪声。

夏夏将热牛奶推畴昔："在爸爸东西箱里。"话音未落，周寅坤已拎着沾满机油的本子出去，铅笔痕与扳指模堆叠在算术题上。弥生哀嚎着扑畴昔抢救，被他单手拎到高脚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