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人间炊烟[第1页/共2页]

“用青丘魂火补天道……”白芷神采惨白，“这才是初代编辑者真正的局！”

林霄舀起一勺药汤泼向门外，汤汁在空中凝成三足金乌的形状，尖啸着突入雷泽方向的黑云。金乌炸裂的顷刻，云层中透出一线天光，模糊照见黑云深处占有的巨影——那是一条无目无鳞的蛟龙，腹部鼓胀如囊，每一次翻滚都喷吐出腥黄的毒雨。

林霄拾起蒸笼边的玉梳——梳齿间缠着婴孩的胎发，发丝已化作乌黑的狐毛。柜台下的《山海经》手抄本无风主动，扉页上闪现一行新字：

“这不是蛟……是贪吃的怨气借雷泽化形！”白芷的剑锋割破手腕，血珠坠入雷池，池底浮起三十六盏青铜灯。灯芯燃起的刹时，蛟龙腹部俄然裂开，吐出半截青铜鼎——鼎中盛满腐臭的五谷，谷粒间爬动着无数米粒大小的婴灵。

最后一缕黑烟消逝时，雷泽上空降下血雨。雨水触及青铜灶台，灶身竟生出血肉经络。林霄的炊火刃俄然脱手，刀刃插入最大的灶口，灶台轰然炸裂——碎渣中浮出半卷《炊事录》，册页间夹着片焦黑的狐尾。

“白芷！”林霄俄然厉喝，“鞭子给我！”

白芷的剑尖挑起狐火，火焰中闪现入迷农架的虚影。漫山遍野的灵植俄然枯萎，根系间爬出青铜色的藤蔓，藤上结着人面果实。林霄劈开一枚果实，汁液里淌出浑浊的影象——初代编辑者披着无相僧衣，正将青丘狐族的灵魂钉入建木根系。

青石山脚的忘忧茶社飘出缕缕炊烟，林霄蹲在灶台前，手中炊火刃的残片搅动着沙锅里的药膳。白芷倚在柜台边，指尖摩挲着《山海经》手抄本的扉页，纸页间排泄淡淡的龙涎香——那是初代编辑者用建木树脂浸泡过的陈迹。婴孩的虚影伸直在房梁上，九尾狐的尾巴垂下来，正逗弄着柜台下的孟极幼崽。

茶社炊烟

灶火焚心

心脏坠地的顷刻，雷泽沸腾。无数青铜灶台从泥沼中升起，灶口喷出腥臭的黑烟。白芷的剑锋刺入比来一口灶台，剑身俄然结满冰霜——灶膛里冻着具青丘狐尸，尸身怀中抱着块残破的玉璧，璧上刻着“未济”二字。

婴孩的虚影开端消逝。他将狐尾系在孟极颈间，九尾卷住林霄和白芷：“爹爹，该蒸最后一笼了。”

白芷俄然割开掌心，血染神农鞭。鞭影化作万千麦穗，穗尖刺入灶台裂缝，将黑烟吸成营养。稻穗敏捷成熟，谷壳炸裂处飞出萤火虫般的狐魂，魂光汇入婴孩的九尾。

鞭影扫过青铜鼎的顷刻，鼎中腐谷化作飞灰。灰烬中升起一株通体乌黑的稻穗，穗上结着的不是米粒，而是伸直的狐族灵魂。婴孩的九尾俄然暴涨，尾尖金纹与稻穗共鸣，将灵魂尽数支出体内。

“天道的裂缝，不如茶社一碗阳春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