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封神永恒113[第1页/共2页]

"秦逸。"

熟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带着晨露未曦的和顺。他回身时，瞥见凌仙立在五丈外的老梅树下，衣袂被夜风掀起细浪，发间别着的恰是他客岁亲手折的玉兰花。这不是梦境——她眼中倒映着他颤抖的身影，指尖还带着实在的温度。

秦逸望向山脚下追逐胡蝶的孩子们，小羽正把新采的玉兰别在mm鬓边。晨雾散尽的天空湛蓝如洗，他俄然闻声心底有个声音在说：本来放下不是忘记，是让执念化作春泥，滋养出新的花开。

他解下腰间的玉坠，慎重地系在老槐树的枝桠上。当指尖抚过温润的玉面时，仿佛又触到了凌仙最后那句话的余温："去看看我们曾承诺过要保护的人间吧。"

罗浮山的晨雾尚未散尽，秦逸已跪在父母墓前。指尖抚过碑上班驳的苔痕，凉意顺着掌纹渗入心口——那是父亲教他握剑时的温度，是母亲为他补缀衣衿时的触感。山风掠过松林，将松针的私语织成陈腐的歌谣，他俄然闻声本身说："爹，娘，我终究明白你们说的'剑心要像溪水般清澈'是甚么意义了。"

"是来让你瞥见，"凌仙牵起他的手按在本身心口，那边没有跳动的脉搏，只要清越的剑鸣在掌心震惊，"执念是锁在剑鞘里的月光，越想握紧，越是冷得砭骨。"她的指尖划过他眉心间的红痣，那是他们初遇时被剑气灼伤的印记，"还记得我们在不周山并肩而战时说的话吗？'剑要向前，心要留白'。"

晨露在墓碑上凝成水珠，顺着"秦逸之父母"的刻字缓缓滑落，恍若光阴的眼泪。他起家时，晨雾正被初阳蒸散，万令媛芒穿透树冠，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，像撒了一地未及收起的星子。

"天玄宗试炼使，见过剑心透明之人。"男人的声音像被山岩打磨过的青铜，目光落在秦逸腰间的玉坠——那是凌仙留下的半块本命剑穗，"二十三年前你父母为护百姓陨落时，曾在天玄宗剑碑刻下'愿吾儿心如明镜'。现在你已能在执念中照见本心，可敢随我去看看，这天下另有多少需求擦拭的灰尘？"

青铜剑在鞘中轻鸣，应和着远处传来的鹤唳。秦逸回身，衣摆扫落几片新抽的槐叶。晨光照亮他的侧脸，那边不再有十年前的怅惘，只要如剑穗上月光般清澈的决意——本来真正的放下，向来不是松开双手，而是让心中的执念，终究都化作了向前的力量。

**三今后的惊蛰凌晨，山雨初霁。**秦逸正在教孩子们辨认草药，山风俄然挟着金属气味劈面而来。云雾翻涌的山道上，黑袍男人踏剑而立，衣摆上绣着的星轨图正与天涯的北斗暗合。

**月夜练剑时，月光总在剑穗上流淌成河。**秦逸风俗性地望向松涛深处，却不再等候那道白衣身影。直到春分前夕，玉兰香气俄然漫过鼻尖，比影象中更清冽三分。他握剑的手突然收紧，青铜剑在月光下出现波纹，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