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信念之战139[第3页/共4页]

第一剑劈出时，台面上的“灭”字古篆回声崩裂。秦墨的剑刃裹挟着罗浮山篝火的余热、长夜城极光的冷辉、东海鲛人歌声的潮音，在黑雾中斩出半透明的裂缝——他瞥见裂缝里，无数被封印的灵魂正伸手触碰剑光。封神帝君的冕旒突然收缩，此中一颗信心之种竟在剑光中重新点亮。

秦墨俄然闻声凌仙儿的轻笑。他回身，瞥见她正站在光网中心，指尖流淌着金色光血，却对他比出“没事”的手势。她脚下的台面上，被黑雾腐蚀的盘古符文正在她的血光中复苏，每道符文都变成了剑穗图腾。“他在骗你，”凌仙儿的声音穿过深渊，“惊骇是真的，但信心更真——就像你教我的，哪怕全天下都是假的，我们握住相互的手是真的。”

秦墨的指尖掐入掌心，血腥味混着影象的痛。他瞥见画面里秦逸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，竟用残魂之力在罪业碑刻下一道剑穗——那是留给本身的路标。“你错了，”他的声音比剑刃更冷，“真正的信心，从不是单枪匹马的神话。”弑神剑俄然发作出万点金芒，每点光芒都是星芒盟成员握紧信标的画面，“是千万个不肯低头的灵魂，在黑暗里燃起的火种。”

天道印崩溃的顷刻，封神台俄然下沉百丈。秦墨这才看清，台面下竟是万丈深渊，深渊里悬浮着数不清的罪业碑，每道碑上都刻着他曾见过的绝望——是他在长夜城没能救下的孩童，是凌仙儿在幽冥界没能净化的剑灵，是秦逸在凌仙宗废墟没能守住的弟子。

封神帝君立于台心的罪业碑虚影前，黑雾在他周身聚成十二道冕旒，每道冕旒都串着凡人绝望时坠落的信心之种。他望向秦墨的眼神像淬了冰的铁，暗红瞳孔里倒映着弑神剑的颤抖：“三百年前，秦逸就是在这里，看着他的信心之种被我碾碎。”他抬手，黑雾中闪现出秦逸被钉在罪业碑上的画面，“你觉得换了个执剑人，天道的脚本就会改写？”

当凌仙儿的光网与秦墨的弑神剑完整共鸣，封神台的青铜台柱俄然收回龙吟。盘古符文全数亮起，化作十二道金色光柱，将深渊里的罪业碑一一击碎。秦墨瞥见，每个罪业碑崩解时，都会飞出一只光蝶，光蝶的翅膀上印着星芒盟成员的笑容——那是他们在篝火旁相互包扎伤口的模样，是他们举起信标时眼中的光。

秦墨伸手，将弑神剑的剑穗递给他：“秦逸师兄说过，剑穗不是装潢，是让握剑的人记得，剑柄后另有需求保护的人。”光树的枝叶俄然分出一支，化作木剑落在他掌心，剑柄上刻着“信”字，“现在，换你用这把剑，去保护你曾落空的初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