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冲虚异象05[第1页/共3页]

“出身比道心还首要？”凌仙打断他，眼眶泛红，“你是罗浮秦逸，是师父寄予厚望的弟子，是将来要斩妖除魔的剑修，而不是被残魂操控的傀儡！”山风掠过，她的发丝拂过秦逸的脸颊，带着淡淡的药香。秦逸望着她眼底的担忧，俄然认识到，这些日子因执念而忽视的，是同门师长逼真的体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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祭坛在雾中若隐若现，石台上竟端坐着刑天的残魂。它无头的脖颈喷涌着幽绿鬼火，铠甲裂缝里排泄黑血，在空中蜿蜒成诡异的图腾。“来了。”残魂的声音如锈铁摩擦，“想晓得为何你天生握有封神钥？想晓得你父母究竟是谁？”它抬起森白的手掌，断头处的鬼火突然凝集成画面：血月下，一对男女将符文塞进襁褓中的婴孩手里，随后被黑影吞噬，只余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虚空中。

青松道长的拂尘重重扫过祭坛边沿，碎石迸溅如星子。他回身时，道袍扬起的弧度分裂了月光，在秦逸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暗影。“封神之路不是豪杰班师的坦途，而是刀山火海的修罗场。”老道长的声音沉如古潭，“你若执意涉足，所见非人间痛苦，而是六合崩裂的劫数。”

山风裹着松涛灌进禁地，秦逸攥紧掌心的符文，指节发白。自祭坛异变已过七日，每至半夜，刑天残魂的嘶吼便如附骨之疽钻入梦境，符文在胸口灼烧，仿佛要将他的血肉烫出本相的烙印。青松道长越是禁止，他对出身的巴望便越是疯长，像藤蔓缠绕着心尖，每一次悸动都带着刺痛。

符文在秦逸掌心灼烧，仿佛在照应残魂的勾引。他的指尖颤抖着伸向祭坛，喉间溢出破裂的呢喃：“本相……”

跟着咒语落下，缚妖索突然发作出刺目标金光，与祭坛的符文共鸣。刑天残魂收回不甘的吼怒，黑雾凝成的躯体在金光中节节败退，终究被压回祭坛深处。空中的裂缝缓缓愈合，符文的光芒垂垂暗淡，统统重归死寂。

两人纵身跃上祭坛，凌仙将竹灯抛向石柱，暖黄的光芒遣散了些许黑雾。秦逸将缚妖索甩向空中，绳索如灵蛇般缠住刻满符文的石柱。“借六合清正之气，镇邪祟于九幽！”他咬破舌尖，血珠溅在缚妖索上，出现妖异的红光。凌仙紧随厥后结印，清越的咒声在禁地回荡：“以罗浮道心为引，封万恶于尘寰！”

秦逸回到房间时，案头的醒神茶仍冒着热气。他晓得，这是青松道长特地留下的。茶汤入口苦涩，却让灵台垂垂腐败。凌仙的话如晨钟暮鼓，敲散了执念的迷雾。出身、封神榜、残魂的勾引……这些谜团或许终将发表，但现在，他更愿信赖掌心握的是罗浮的剑，是护佑百姓的信心。

山颠之上，青松道长望着妖族探子拜别的方向，掌心的符咒化作飞灰。“该来的总会来。”他回身时，道袍卷起的风掀动案头的封神榜残片，微光流转间，似有星斗在陈腐的符文里复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