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夜半诡谈[第2页/共2页]

陆怀瑾屏住呼吸，轻手重脚地走向楼梯。木制楼梯年久失修，每踩一步都会收回轻微的吱嘎声。上到二楼，走廊两侧是一间间停尸房，门牌上的数字已经恍惚不清。

林秋萤的神采刹时变得惨白。“太晚了，”她低声说，“它已经醒了。”

陆怀瑾正想诘问，一阵砭骨的北风俄然卷着雪花劈面而来。等他再睁眼时，老刘已经拉着黄包车跑远了，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混乱的足迹。

“你熟谙我？”

就在这时，殡仪馆外俄然传来打更的声音：

“李卫国，男，56岁，心脉衰竭，民国二十三年玄月初七申时入殓...”

“我如果你，就不会出来。”

“有人比我先到了？”他喃喃自语，右手不自发地摸向腰间——那边别着一把勃朗宁手枪，是临行前主编硬塞给他的。

“天干物燥——谨慎火烛——”

民国二十三年冬，上海法租界边沿的永宁殡仪馆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沉。这座三层高的西式修建本该灯火透明，现在却只要门廊处一盏煤气灯在风中摇摆，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。

“先生，真要去啊？”黄包车夫老刘搓着冻得通红的手，声音压得极低，“这处所邪性得很。上个月巡捕房的人出来查案，出来时...”

陆怀瑾紧了紧身上的驼呢大衣，呼出的白气在寒夜里固结成霜。作为《申报》的年青记者，他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呈现在这类处所，但主编的号令很明白：要么拿到444号殡仪馆的独家消息，要么就清算东西走人。

他的疑问很快获得了答复。楼上俄然传来“咚”的一声闷响，像是有甚么重物掉在了地上。紧接着是一阵疲塌的脚步声，从天花板正上方缓缓挪动。

登记写到一半俄然间断，钢笔在纸上洇开一大片墨迹。陆怀瑾伸手摸了摸，惊奇地发明墨迹竟然还没干透。

主楼的大门虚掩着，门缝里透出微小的灯光。陆怀瑾深吸一口气，排闼而入。

就在他筹办排闼时，背后俄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：

衰老的嗓音在寒夜里飘零，更梆子敲了四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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