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往生契约[第2页/共3页]

鹿鸣猛地翻开盖在周徒弟身上的白布。白叟双手交叠在胸前，右手紧握成拳。鹿鸣用力掰开生硬的手指，一小撮纸灰从指缝间飘落。

一阵砭骨的阴风俄然囊括教堂，册页猖獗翻动，最后停在某一页上。泛黄的纸面上画着一个典礼场景：活人站在圈内，死人站在圈外，中间是用血画的左券标记。

“老周也走了啊。”馆长感喟道，“这半个月第三个了。”

“1927年4月15日，王李氏，调换儿子病愈，典当三世姻缘...”

“我们得回殡仪馆。”白砚合上书，“鄙人一个死者呈现前。”

教堂内部比表面更加破败，长椅东倒西歪，祭坛上的十字架被倒挂着。白砚径直走向忏悔室，从地板下抽出一个暗格，内里是一本残破的古籍。

白砚快速翻动《渡魂谱》，找到一页记录着"；左券反噬"；的内容：活人打仗往生左券后，会逐步闪现死者特性，终究成为“非生非死”的状况。册页边沿的小字注释写着：“唯左券两边之血可解”。

“就那一次...”

城西烧毁的圣玛利亚教堂耸峙在雨幕中，彩色玻璃早已破裂，只剩下黑洞洞的窗口像被挖去眸子的眼眶。鹿鸣跟着白砚穿过杂草丛生的坟场，每块墓碑上都刻着变体的“杜”字。

“凌晨2点17分，周叔本身走进扮装间，坐在椅子上...”白砚顿了顿，“然后就再也没动过，直到灭亡。”

“他不是没家眷吗？”杜青山已经蘸了朱砂，在周徒弟额头画下一个古怪标记，“再说，这是我家家传的安魂符，能有甚么题目？”

杜青山站在周徒弟尸体前，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精美的紫檀木盒：“按老端方办。”他翻开盒子，内里是一支羊毫和一小碟朱砂。

“这些人都...”鹿鸣声音发颤。

鹿鸣接住纸片，上面只要残破的几个字：“…生契...三...魂渡...”朱砂写就的笔迹像未干的血迹般粘腻。纸片打仗皮肤的刹时，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，耳边俄然响起无数细碎的私语声。

“甚么左券？”

“都死了。”白砚翻到最后几页，“并且都来过444号殡仪馆。”

“出去吧。”门内传来白砚的声音，仿佛早就晓得他在内里。

《渡魂谱》三个烫金大字已经退色，书脊处有较着的炙烤陈迹。白砚谨慎翼翼地翻开第一页，鹿鸣看到上面画着七小我环绕一口棺材的图案，此中一人的表面与白砚惊人地类似。

“这里之前是杜家的私家教堂。”白砚推开锈蚀的铁门，“1930年代，杜望山在这里停止过某种典礼。”

“死了。”白砚头也不回，“今早被发明坐在扮装间的椅子上，手里攥着这个。”他抛下一个被烧过的纸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