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 异常灰烬[第2页/共3页]

检测室里，云昙将主样本放入光谱阐发仪。等候成果的间隙，她又取出阿谁玄色装配研讨起来。这东西大要光滑得不成思议，在灯光下几近不反射任何光芒，就像是个立体的黑洞。

她尝试着按压装配的各个面，都没有反应。直到她的拇指和食指偶然间同时按住两侧的凹槽——

“你不该碰那些灰烬。”

焚化炉区的温度比内里高出起码十度。云昙的后颈很快排泄一层精密的汗珠，她解开礼服最上面的那颗纽扣，从东西包里取出橡胶手套。

“我只是来取样本的。”云昙面无神采地收回证件，指尖不谨慎掠过老陈的手掌——触感冰冷得不似活人。

“这处所阴气重，”老陈咧嘴一笑，暴露几颗发黄的牙齿，“小女人少来为妙。”

她下认识摸了摸左臂上的疤痕——那是三个月前在3号车间变乱中留下的。当时如果不是她反应快，现在被送进焚化炉的恐怕就是她本身了。

灯光重新亮起时，洗手间里空无一人。云昙的后背已经被盗汗渗入，她敏捷冲刷掉洗手台上的证据，却在回身时踢到了甚么东西——

她不动声色地将主样本管封好，备用样本则藏进了袖口的暗袋。回身时，她重视到林枭正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盯着她——那双眼睛在暗影中显得格外幽深，瞳孔放大到几近占有了全部虹膜。

“7区机器厂，”林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“传送带变乱，三小我。”

那是一扇标着“制止入内”的铁门，位于殡仪馆最西侧的走廊绝顶。现在，这扇门正缓缓翻开，暴露内里深不见底的暗中。更诡异的是，云昙清楚地看到有一串湿漉漉的足迹从门内延长出来，但在监控画面边沿俄然消逝了，就像有甚么东西平空蒸发了一样。

云昙的手指微不成察地颤抖了一下。上周确切有传闻说机器厂出了事，但厂区公告只说是一起小型机器毛病，重伤两人。如果真有三小我灭亡，为甚么没有任何正式通报？

“又来查抄了？”

这绝对不是人类尸体燃烧后应当存在的东西。

老陈接过证件时，她重视到他的指甲缝里嵌着某种玄色物质，不是浅显的污垢，倒像是机油和煤灰的异化物。那只机器义眼在她脸上逗留了足足三秒钟，虹膜处的光圈微微收缩。

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。门卫老陈从岗亭里探出半个身子，右眼的机器义眼在暗淡的光芒下泛着冷冰冰的蓝光。那只人造眼球转动时总会收回纤细的“咔嗒”声，像是老旧的发条玩具。

产业区的天空像是被上帝用锈迹斑斑的刀片划开了一道口儿，永久渗着一种病态的橙红色。云昙站在444号殡仪馆的铁栅栏外，昂首望着那根矗立入云的烟囱。现在，它正缓缓吐出一缕灰红色的烟雾，笔挺地刺向天空，像一根通往天国的引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