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1章 血月禅关[第1页/共3页]

当他挣破时空胎衣，最早触到的是渗入月光的流沙。细沙在指缝间游动如活物，每粒都刻着微缩的《金刚经》。昂首瞥见两轮玉轮——一轮皎白悬于中天，另一轮猩红正卡在远处山隘间，将"鹰愁涧"石碑映得像块风干的血痂。

"本来如此。"李仙宇并指抹过铜钱，钱孔中映出循环本相——这方六合竟有十二重取经路同时停止，每条路上的三藏都在吞噬其他本身。

"本来所谓西游..."李仙宇在眩晕中握紧铜钱，看着无数取经人在扭转中融为一休，"不过是金蝉子在经筒里匍匐..."

老叟的竹笠被阴风掀起，暴露额间一道金箍烙印："贫道当年也是取经人..."

肉片薄如蝉翼，透光看去，竟能瞧见内里伸直着一个小小的和尚虚影。

地底传来万马奔腾之声。当李仙宇落在某个潮湿洞窟时，发明四周洞壁上嵌满了正在诵经的和尚头颅。

锅边围坐着来宾，他们举筷大笑，嘴里咀嚼的却不是菜肴，而是一块块带着金箍的碎骨。

话音未落，后院俄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猪嚎。

衰老声音从背后传来。李仙宇回身时，桃木剑穗上的铜钱俄然发烫。说话的是个挑柴老叟，竹笠下却生着对虎魄色竖瞳。他腰间闲逛的并非柴刀，而是半截刻满龙鳞的断剑。

"好啊。"他微微一笑，"贫道恰好想见地见地，高老庄的……新郎官。"

李仙宇福诚意灵，将铜钱按在洞壁某块空缺处。烙印与岩壁打仗的刹时，整座肉洞穴变成了庞大转经筒，而他们都在筒壁内侧。

流沙俄然沦陷。李仙宇坠上天缝前，瞥见猩红玉轮里展开了一只充满经文的瞳孔。铜钱主动飞回掌心，上面多了个"受戒"字样的烙印。

当转动停止时，他站在条羊肠小道上。

"贫道云游至此，听闻高老庄有丧事？"

苍穹像被扯开的经卷般暴露前面气象——九重云上，五百罗汉正在啃食本身的金身；莲台宝座间，诸佛脑后光轮里爬满人面虫；大雄宝殿的匾额下，垂着张正在诵经的完整人皮...

"恰是恰是！"男人搓动手，嗓音尖细，"本日是我家蜜斯招婿的大喜日子，道长如果不嫌弃，无妨出去喝杯喜酒？"

铜钱俄然收回裂帛之声。

李仙宇放下筷子，淡淡道："高老庄的宴席，公然分歧凡响。"

男人笑容更深："那是天然，我们这儿的厨子，但是从西天取颠末的。"

老叟趁机扑来，断剑直刺李仙宇心窝："借真人道果一用！"

"道长，尝尝这道‘金蝉脱壳’？"矮胖男人殷勤地夹了一块晶莹剔透的肉片，放在李仙宇碗里。

铜钱无声地动颤，钱孔中映出一幅画面——高老庄的后院里，几个仆人正拖着一具剥了皮的尸身，往沸腾的大锅里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