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 别看了，你会害怕的[第2页/共3页]

他指节在谢清时腰椎第三节愣住，盯着面前人后颈碎发下若隐若现的小痣，统统诘问都化成了绵长的沉默。

夕阳将客堂熔成蜜糖色，浮尘在光束里跳着最后的圆舞曲。

二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，吊灯水晶坠子晃碎满地阳光。

他又笑了起来，用十七年来最善于的轻松腔调。

裴砚南垂眼藏住瞳孔的颤抖，喉结在咽下感喟时划出锋利的弧度。

“你快上楼看看他。”

他单膝压进地毯绒毛，左手托住谢清时脚踝的行动可谓温存，藏在身后的右手却始终保持不天然的蜷曲。

谢清时俄然蜷起发麻的右腿，后腰抵着沙发缝又往里缩了缩。

推搡间秦予安右肩外套滑落半寸，他的指尖也正巧碾进秦予安手心的新奇伤口。

落地钟铜摆切割着呆滞的氛围，将未尽之言碾碎成第十三声钟鸣。

二楼

谢清时排闼的指尖堪堪触到金属把手，门轴转动的暗影里就跌出秦予安惨白的笑。

“如何没穿鞋？”

他敏捷从沙发上弹起来，迷惑的话问出口，还没等候答案就光着脚朝楼上跑。

裴砚南：……

当谢清时赤足触碰到拖鞋绒面时，秦予安右手终究从暗影探出半截，缠着纱布的掌心抵住鞋跟用力。

“来，地上凉，把鞋穿上。”

裴砚南的指节陷进他腰窝软肉，声线比调试琴弦时还紧绷。

“阿予，你……”

“不不，阿予，你穿，不消管我。”

他敏捷将右手缩进羊绒外套袖管，身子挡住地毯上翻倒的药瓶后沉着岔开话题。

“来，穿上。”

听着谢清时的话，他的神采的确臭到了顶点。

“听话，你小时候不总抢我拖鞋穿吗。”

谢清时仿佛是被面前的血刺激得失了明智，他狠厉地推开秦予安，抱着头的指尖深陷进发间。

发觉到裴砚南突然停滞的指尖，谢清时侧过半边脸开口报歉，稠密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精密的影。

鞋底碾过木楼梯最后三阶，顾琛忽视离他比来的裴砚南，直奔谢清时而去。

……

谢清时俄然擒住他正施力的右手腕。

他蜷起渗血的右手想藏，却被谢清时捏着腕骨翻转过掌心。

他也很不美意义让裴砚南陪他等了这么久，可他就是想劈面跟秦予安说，并且他还没跟秦予安说再见呢，如何能直接走呢？

“如何了？”

谢清时的声音像绷裂的琴弦，三年以来在心底筑起的高墙轰然倾圮。

他低声说着，用染血的指节蹭过谢清时眼尾，这个行动让凝固的血块重新裂开。

右手指缝排泄的血迹，正顺着深灰羊毛外套的纹理匍匐，像是打翻的红墨水，却又过分黏稠地凝在毛线孔隙间。

“要不再等等吧，都这么久了，不差这一会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