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羚角钩藤汤[第2页/共8页]

"且慢！"贝母娘子截口道，"此非梅核气，观其喉关赤肿起刺，恰是《疫喉浅论》'烂喉丹痧'初起！"

亥时梆响，患者瞳人忽缩如针尖。杭白菊少女披帛扫过晴明穴，带出《目经大成》虚影："瞳神属肾，今现水火未济之象。"地黄老者血珀杖点向患者舌下金津玉液穴，美酒入喉竟化作白雾蒸腾——恰是《温病条辨》"阴竭而阳无所附"之危候。

地黄老者玉匣突射红光，熟地黄精魄摆脱冰茧："李中梓云'治风先治血'，然叶氏亦言'救阴不在血，而在津与汗'。"他引血珀精魄绕开气海，自复溜穴潜入三阴交，"此处足三阴经交汇，可避中焦梗阻，暗度陈仓。"

檐角铁马忽作金戈之声，患者抽搐愈剧，十指竟将锦被撕出裂帛声。钩藤少女急挽髻上青藤："此时不消风药，更待何时？"但见羚角少年化作本相——支支羚羊角片如霜刃出鞘，与钩藤枝条缠绕成青白旋风，堂中顷刻充满草木清气。

"诸君且看！"竹茹先生引竹沥清气注入患者十宣穴，黑血落地竟凝成"伏邪"二字，"薛生白《湿热病篇》云：'湿热证，七八日，口不渴，声不出，与饮食亦不却，此邪入厥阴'。"湘妃竹筒忽生裂纹，排泄淡红汁液，"此子舌根苔腻如积粉，当合菖蒲、郁金开窍！"

半夜万籁俱寂时，《温病条辨》悄悄合卷。羊脂玉镇纸下新脉案墨迹未干，模糊可见"乙未春分后三日，治肝风挟痰热伤阴案，用羚角钩藤汤加减，去人插手鲜地黄、鲜石斛，佐竹沥姜汁，使以茯神夜交藤"等字，页角钤着朱砂"阴阳和合"印。

东方既白，第一缕阳光穿透"君臣佐使"匾额。甘草孺子药秤复归均衡，秤盘盛满虎魄药汁，中有金星流转如银河。患者喉间突吐浊气如箭，双目渐复腐败，嘶声道："水......"

【证治机理】证因温热病邪传入厥阴，肝经热盛，热极动风而至。邪热炽盛，故高热不退；热扰心神，则沉闷躁扰，甚则神昏；热极动风，风火相煽，灼伤阴津，筋脉失养，乃至手足抽搐，发为痉厥。治宜清热凉肝息风为主，配以养阴增液舒筋。

堂中忽现《伤寒明实际》虚影，君臣佐使四字大放光亮。羚角少年并指划开虚空，光绪六年沪上茶商医案跃然面前：锦衣男人目赤如鸠，双手抓挠颈项至血痕斑斑。"彼时误将鲜地黄易为熟地，又减桑叶剂量，致肝风复炽。"少年指尖抚过医案中"服两剂反增躁狂"八字，朱砂讲明竟排泄鲜血。